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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画家作为创作、生活与社会的多重性角色,使她们有着不同于男性画家的生命情感体验和思维特征,有着较男性更善于接受和感觉印象的能力,有女性体味世界的细微和善意,有将自己卷入情感和审美意愿的女性执拗和女性表达惯性。女性画家将感受与素质融入自己作品的主题与形象就使得绘画迂回着女性的自述话语,洋溢着女性的风采,熔铸着女性的思想。她们在以表现女性形象为主题的创作中,开始体现出对女性自身的认识和对母性与爱的认同以及其生存世界的关注。女画家在创作中通过形象表达女性对生活的态度和审美理想,形成与男性画家不尽相同的审美视角的创作风貌。女画家成熟期的作品已经跨越了生活的浅层描述和记录,以形象为载体蕴含着女性独有的心理、情感、状态、愿望等诸种体验,强化了创作中的主题意识,使画面更趋于深厚和内蕴,从而呈现出自述性特征。在今天多元的创作环境,不断深化的创作观念使得一些女画家将视觉转向女性本身。由对现象世界的描述转而进入女性心灵世界及主观感受的表达。英国女性文学先驱佛吉亚·伍尔夫在《一间自己的房间》里曾经指出:“一个写作的女性首先必须具备的条件是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恰是指作为女性为自己争取到的对人生的独立观察和思考的空间。女性画家以女性形象为载体,表达来自个体的女性感受是近些年来女性绘画特别是年轻画家的突出特征。她们用其特有的直觉和生存本能去体悟每一个生命的、情感的或充满人生意味的事实。这种从个人情感体验中生发出来的艺术更明显地带有自述性特征和个人审美征兆。女画家们表达其母性的体验,表达不明确的女性意识的视觉上的自立愿望,表达孕育生命的大地万物和由此关照的女性生命来源,表现由自然花草暗喻的生命状态和精神愿望,表现女性眼睛中的市井人海,表达来自女性生理与心理敏感的经验等等,女性绘画显出一个广大无限的创作天地和丰富多样的女性精神世界。我们从夏俊娜的《栀子花开》系列,徐晓燕的《秋季风景》以及喻红、申铃等女性画家的作品中都可以感受到其丰富又饱含内蕴的女性语言风采。这些女画家“从个人经验到个人天地的表达到人类社会问题的关注,反映了女性艺术无论从美学品格到文化指向均以进入当代状态,它既是在女性自我探询的语境中生成又以特有视角进入当代的公共话语之中”女性绘画使我们感觉到女性画家已经开始超越原有的传统见识;女性绘画概念由狭窄的局部而不断走向深入与宽广,女性艺术在本质上也属于人类文化的组成部分——但她用自己的声音来说话。
二、形象塑造
女画家在潜意识中,画中的女性形象与自己的生活感受、审美理想却是剪不断,相互缠绕的,从某种角度说,笔下形象绝不仅仅是创作客体,而是画家的审美态度与精神写照。因此,女画家赋予自己的画面形象以明显的自述特征在长期的主体文化与社会题材创作中,她们不同与男性画家的地方,就是对女性的肯定、尊重和维护,创造合乎自己审美理想的女性形象。形象塑造的自述性还体现在现代女性意识绘画所追求的坦诚、实在及修养的外观中,冲破原有绘画模式的束缚,表现自己的精神世界,造型观念自然随之衍变。只有当她们用自己的话语重建现实时她们才能获得表达个人经验的权利。而女性艺术家一贯将探询的目光转向自身,转向个人经验的陈述和心灵事件的表白这些深潜的情感领域便成为建构女性生活话语的理想境地。在女艺术家尝试表达自己的人生与视觉经验的同时,就开始了女性话语的尝试与建设,表现出更具个体体验特征的自述形象。这种形象的创造,除了女性特有的对自然生命的敏锐感悟和直觉外,还表现在受现代艺术语汇影响,运用表现、象征、抽象、超现实等手法,完成对于女性体验、感受、情绪、愿望的主题表达。喻红将自己画面中的女性与周围环境孤立起来,表现一种空间的冷漠和真实的陌生,用象征手法表现一种人的生命与精神的存在方式与状态,画中的女性形象削弱了动人的画面,退去了繁丽的色彩,消解了具体的环境,但其藐视的目光、松弛的动态、自由的意识,却具有一种女性自然自得的力量,怎能不是一种女性意识的张扬和女性感受的自述。夏俊娜绘画中所呈现的巴尔蒂斯的奇特造型品质以及弗兰西斯卡神圣的宗教氛围恰到好处地塑造了画面中理想的、姿态闲适的人物及其人物常有的一种莫名的惊恐、疑惑,不安的情绪中或未从惊魂未定的梦中走来的精神状态,画中的女性形象具有作者散发出的敏锐独特艺术气质和审美心理的自述性。克利、卢梭、夏加尔都是梦幻主义的先驱,在卢梭身上天真、单纯和智慧混为一体,似乎毫无幽默可言但却很迷人,他那奇妙的、敏锐的、直接的观察方法结合了一种奇妙的想象力。
三、直觉品质
与普通人相比,艺术家的直觉更富于指向性,他们在迅疾感知外物的同时,也领悟和洞悉了潜藏于其中的意蕴,使主客体的结构在刹那间达到契和一致。表面上看,直觉似乎不太严谨,但它比逻辑分析、推理更完整、更深入。生命是感性的,任何逻辑分析都无法整体深层地把握它,只有直觉才能做到。
在艺术的形式和媒介里,由直观所把握的是一种观念的现实,它既是自然的现实,又是人类生活的现实。所有伟大的艺术品都是使人能以一种新的手段去接近自然和生活,并给予自然和生活以一种新的解释,但这种解释只能依靠直觉而非概念,用一种感觉的形式而不是抽象的形式。因此,意大利美学家克罗齐这样说:“心理只有借造作赋性,表现才能直觉”。艺术家在积累素材、感受生活时,在确立创作意图时,在谋篇布局时,无不着眼于一定的形式,而形式如果说在创作初始阶段尚未明确,在构思阶段一定具体为某种艺术类型,或绘画或雕塑。此时的艺术形式已深深浸透了艺术家对事物的艺术把握,直觉是感受或把握艺术符号形式的审美能力。艺术之所以能够成为情感形式,不是靠艺术家观察得来,而是通过直觉发现的。直觉并非纯粹的理性活动,它具有理解认识因素,这是对的,但直觉确实是一种对形式的根据把握。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认为:一切符号表现都要包含着对形式的把握和认识的抽象活动,而这种抽象活动又是直觉的主要功能。艺术作品既然把心灵的东西表现于目可见耳可闻的直接的事物,艺术家就不能用纯粹的思考的心灵活动形式,而是要守在感觉和情感的范围里,或者说得更精确一点:“要用感性材料去表现心灵的东西”。
女性在直觉方面,的确有较男性优越和敏锐之处,她们“匆匆作出结论”,并常常是正确的结论,以此显示她们的机敏。女性比男性更善于接受感觉印象,肯尼思·沃克尔说:“女人对感情刺激比男人敏感,她通过自己的感情看待生活只凭激情就可以得到许多真理”。女性画家在进行艺术创作时,当主题与画家的表现技巧吻合后,女画家能使画面似随手拈来般自如惬意无牵强做作之感,显现出女画家的直觉性天赋和恰似本能的美感修养。我们感受女画家笔下的纯与真,从动人的形象、漂亮的色彩到精巧的构思都是如此或造型上是工是写,主题是花是草,画境是浓是淡,都散发着女性的智慧活力,显现出女性对于艺术表现的直觉性特征和其敏锐且适度的创造力,她们以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敏锐、直觉与悟性、观察体味人生与世界,说自己的话,呤自己的诗,唱自己的歌,用纯粹的色彩、灵秀的线条和真挚的形象深化主题。
女性绘画的自述特性,是女性艺术创作的一般规律,亦是女性艺术家在对规律的探讨中的逐渐成熟。女性画家作为现代艺术创作者和劳动者,只有在高层次的人生境界和审美理想追求中才会真正散发出永久保持女性的艺术魅力和品格魅力。
[参考文献]
1.《林语堂散文集》
2.《自我探寻中的女性话语》.贾方舟著
3.黑格尔语
论文关键词:莉莲·海尔曼,《小狐狸》,丽贾娜
一、美国“第二次文艺复兴”中的剧坛新秀海尔曼
作为一位南方女剧作家,莉莲·海尔曼(Lillian Hellman,1906—1984)在30年代左翼戏剧中有不俗的表现。她的大部分剧作虽然也以“善与恶”的问题为主题,思想倾向鲜明,但她更善于刻画人物的性格,关注普通人,尤其是女性的不幸遭遇。
《小狐狸》及其姊妹篇《丛林深处》中的丽贾娜,她在男性主宰的社会和家庭中苦苦挣扎,企图用自己的性吸引力操纵控制男性或至少逃脱他们的控制。在人物塑造上,美国剧评家认为,丽贾娜是作者的最大收获,在这群狐狸中,她是最凶恶也是最有魅力的一只。
二、最狡猾的 “小狐狸”---丽贾娜
美国剧评家认为,《小狐狸》及其姊妹篇《丛林深处》中的丽贾娜是作者笔下在性格塑造上最突出的女性人物。“这是一个极具野心和物欲的女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毫不犹豫地舍弃兄妹情、夫妻恩和母爱,在这群狐狸中,她是最凶恶也是最有魅力的一只。”[1] 她成熟机智,在商战中,崭露头角文学艺术论文,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她渴望独立自由,渴望摆脱兄弟及丈夫的控制和束缚,并始终为这一愿望而努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她狡诈凶恶,最终战胜了贪婪阴险的兄弟。她是一只“小狐狸”,因为她善于耍弄手腕,施展诡计,她年少时就会用自己的性吸引力操纵控制父亲,满足他的欲望,为自己谋得一定的利益。她比家族中其它女性人物要狡猾善变。随着她心智逐渐成熟,她不仅是一只“小狐狸”,还是最狡猾的一只。因为她逐渐从任性轻浮,变得成熟机智,在与北方工业巨头洽谈中,冷静沉着,游刃有余,并最终在与兄弟的利益争夺中成为最大的赢家。
《小狐狸》一剧于1939年在纽约国家剧院公演,导演是舒曼林(Herman Shumlin),共演4 10场。剧名来自《所罗门之歌》(Song of Solomon):“为我们赶出那些狐狸,狡猾的小狐狸;它们在糟踏葡萄藤,上面结满稚嫩的果蕾论文格式模板。”(1)[2]]隐喻贪婪残暴的新兴资本家正掠夺日益贫困的民众,毁坏传统的美好的南方。《小狐狸》赢得纽约剧评奖,被誉为具有契可夫风格的作品。
在《小狐狸》一剧中,丽贾娜是剧中的主要人物。她四十岁左右,成熟老练,机智敏锐,自信坚强,渴望独立自由,摆脱家族中兄弟与丈夫的束缚。在第一幕中,她先声夺人,她的成熟机智就崭露头角。她不仅显示了南方女性的优雅,讨好马歇尔,机智地绕过谈判中易触礁的话题,扭转尴尬的处境。
这只“小狐狸”机智敏锐,勇于抗争。尽管丽贾娜既没有金钱也没有权力,但她确实拥有机智的头脑。然而她希望落空了,贺瑞斯知道他将不久与人世,正要订立一个新的遗嘱,他的产业都将由他们的女儿亚力山德娜继承文学艺术论文,仅留给她债券的利息。她狠毒凶恶,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她的这些性格在她与病重丈夫的激烈争吵时的恶毒的话语中原形毕露。她终于让贺瑞斯的心脏病突发,摔倒在地,丽贾娜冷漠地注视着艰难地爬向药物的丈夫,既不伸手帮助,也不向医生求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这只最狡猾的“小狐狸”毫不留情地回击贪婪自私的兄弟。当这部剧接近结束时,丽贾娜与兄弟们摊牌,她的老练自信使她成为这场利益之争中的最大赢家。她的丈夫还没来得及修改遗嘱就去世了,她不仅继承了他的财产,还乘机敲诈了75%的股份。否则,她就把两兄弟伙同利欧偷走贺瑞斯的债券一事向警方告发,把他们送入监牢。
三、从南方淑女到最狡猾的“小狐狸”—丽贾娜人物性格发展轨迹
二战结束后,海尔曼又回到了她熟悉和喜爱的南方题材的创作,她首先动手的是《小狐狸》的续作,把时光再向前推移20年,描写哈伯德家族的发迹史—《丛林深处》。作者在选择剧名时颇含寓意:在人类丛林中的某一角,一群狐狸正在糟踏成熟的葡萄。此剧在1946年11月20日公演,由海尔曼本人执导,由于观众对七年前轰动一时的《小狐狸》故事和人物记忆犹新,对作者如何补叙哈伯德兄妹的年轻时光及如何刻画她们的父母的形象抱着浓厚的猎奇心理,因此这部续作在舞台上颇受欢迎。
《丛林深处》共三幕,故事场景是1880年南方小镇商人马库斯·哈伯德的家里。马库斯在南北战争中靠贩卖私盐致富,现在拥有全镇最大的商行。他的长子本和次子奥斯卡都为他工作,女儿丽贾娜待字闺中。镇上贵族白瑞家里人丁稀落,经济窘迫,只靠女儿波蒂掌管一切,无法保住祖传的劳尼特庄园和维持起码的生活尊严。幕启时,哈伯德家的人正在忙着准备星期天的晚宴,而晚宴上家庭成员之间的激烈冲突显示了家族矛盾日益尖锐。本是哈伯德家族新生代中最具野心和谋略的人,他对父亲独揽大全和吝啬作风早已心怀不满,一直在窥视时机。最终一场激战之后,本洋洋得意地坐上原本属于父亲的座位,丽贾娜和奥斯卡纷纷向他表示臣服论文格式模板。
年轻时的丽贾娜机智灵活,善于操纵控制。她获得一定权力和利益的方式就是凭借她的美貌和诱惑力。她企图靠性吸引力引诱情人私奔,也同样用她的性吸引力去操纵她的父亲来获得权力或者至少逃脱他的控制。只要她不断地向她父亲献媚,她的父亲就娇惯宠爱她文学艺术论文,她不断地诱使父亲垂爱自己。并向父亲保证:“永远只会是你和我——。”(P.365)
她灵活机智,善于阿谀奉承,见风使舵。哥哥本是哈伯德家族新生代中最具野心和谋略的人,终于谋得机会,哈伯德家族一夜间完成了权力交替,本得意洋洋地坐上了原本属于父亲的座位。丽贾娜的狡猾机灵和见风使舵的本领在这里初见端倪。当本剧落幕时,她委婉地拒绝了她的父亲:马库斯让丽贾娜给他倒一杯咖啡,她照作了,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那把椅子,“丽贾娜视而不见,走到本身边,坐下了。”(p.412)
四、结语
作者在这两部姊妹篇中完整地展现了丽贾娜这个人物的性格发展轨迹,且前后对照鲜明。《丛林深处》中的她年轻任性,娇情轻浮,是她父亲身边的娇娇女。《小狐狸》中的她经历了许多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耳濡目染了两兄弟的贪婪狡诈,她变得成熟老练,坚强自信,更向往独立自由。她不甘于被束缚的处境,誓与长兄一争高低,并最终成为胜利者。
参考文献:
1.于淼.女剧作家莉莲·海尔曼笔下的女性人物的性格特征及刻画人物的技巧[D]. 黑龙江大学 , 2003 .
2.邵锦娣,白劲鹏.《文学导论》[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9
3.周维培.“战争的情感与情感的战争”[J]《戏剧》1997.4
4.周维培.“南方传统文明与北方工业文明的冲突”[J]《外国文学》1983.2
论文关键词:格拉仄姆布鲁斯,爵士乐,宠儿
作为非裔美国黑人作家的代表,莫里森深受黑人传统文化及欧美文化的双重影响。她曾多次谈论音乐的力量以及音乐对她作品的影响,并认为音乐是一种理想的艺术形式。无论从叙述手段或是思想内容而言,莫里森的不朽巨作《宠儿》处处渗透着她对爵士乐的自如运用和发展。
当黑人从非洲大陆被带到美洲的那一刻起,贫困奴役的生活长期压迫着背井离乡的黑人们。1865年,虽然黑奴获得自由,但他们的生活依然贫困潦倒,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自故土带来的音乐,他们自娱自乐,吟唱自己的劳动号子、赞美诗、圣歌。黑人民间音乐遇上欧洲古典音乐,融合当时的流行音乐,创造出爵士乐的雏形。
19世纪末,拉格泰姆(Ragtime)盛行。拉格泰姆,称为散拍乐,其主旋律数量不固定,演奏略带即兴。贫苦的生活使的拉格泰姆演奏者没有机会学习到正统专业的乐理知识,但通过对欧洲音乐的效法,他们又严格按照音符节拍进行演奏。循规蹈矩又即兴的演奏给聆听者以节奏起伏的震撼,蕴含其中的挣扎表露无遗。正如法国爵士乐研究专家吕西安·马尔松所述:“好像在欧洲,一些为养老院家庭舞会或者茶舞会的老小姐,苦于找不到顽皮的表达方法”(吕西安·马尔松, 2005:33)
布鲁斯(Blues)由人声叙述,配以乐器伴奏,使演奏者与听众间形成微妙的沟通和情感的共鸣文学艺术论文,其旋律忧伤缠绵,包含对世事的感伤和内心的痛苦,对生活与爱的向往和摆脱束缚的渴求。
“爵士音乐直接来源于布鲁斯,它的特征也与布鲁斯有联系。爵士乐演奏者用乐器模拟演唱者的歌喉,风格和悲伤的情调…鼓励演奏者形成自己独有的风格,演奏者同时又是作曲家…便需要掺入演奏者的思想感情和演奏方式”(艾琳·索森,1983:420)爵士乐的曲谱仅有个轮廓,演奏者依据轮廓自由发挥。切分自由,演奏灵活,富于变化,激发了爵士乐自由开放的曲风。
一 格拉泰姆式的挣扎
1.爱而弑之
奴隶制下,奴隶及其子女都被归为奴隶主的私有财产,黑人女奴更被视为可再生产的一种工具。奴隶主往往已扭曲甚至丧失人性,将女奴当成是泄欲和繁殖新奴隶的工具。他们掌握奴隶的生杀大权,可以将奴隶买卖出租,储存典当。在了无人性的奴隶制下孕育出的浓烈畸形的母爱成为小说《宠儿》的中心线,贯穿故事始终。奴隶制畸变原本伟大的母爱,使母亲不得不用杀死孩子的极端行为来保护子女免遭奴隶制的侵害。塞丝对奴隶制充满仇恨,但根深蒂固的奴隶制使她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为使孩子不被奴役,她唯一的办法是杀掉自己的孩子,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上帝那儿。
杀死自己的婴孩有悖人伦,杀婴源于母爱更有悖常理。但发生在塞丝身上却可以理解。塞丝她深爱自己的孩子,没有孩子她就“无法呼吸”,她可以承受虐待毒打,却不能原谅学校老师的侄子抢走她的奶水。奶水是唯一能给孩子的爱,“除了我自己的孩子,谁也不能再得到我的奶水。”她对孩子的爱毋庸置疑,但就是母爱将她逼入两难的境地,没有孩子她“无法呼吸”,若孩子继续留在身边,他们又将经历她曾经的痛苦。她的“爱太浓烈”,她宁愿自己“无法呼吸”也要把孩子送往安全的地方。
2. 丹芙的矛盾情感
在塞丝逃跑途中,丹芙出生了。虽然过程惊险波折,但丹芙最终顺利活下并健康成长。但塞丝的弑婴行为使整个124号处于社会群体甚至是黑人群体的鄙视排斥中。外人的疏远加上塞丝的过度保护,使丹芙完全与外界隔离,“没有人跟我们说话。没有人来。男孩子不喜欢我,女孩子也不喜欢我”。在家中,怨恨的鬼魂吓跑了两个哥哥。自从哥哥逃跑后,祖母整天沉迷于色彩研究,母亲沉浸于对死去女儿的忏悔中。丹芙虽然在物质生活上衣食无忧,但在精神层面上,她却从未被真正的关怀。她被家人忽略,被外界孤立。无穷的孤独感使她将长期以来骚扰124号的鬼魂当作自己的唯一伙伴。这段一厢情愿的友谊看似诡异,但对于长期处在寂寞中的丹芙而言,那是唯一心灵的依靠。但是保罗·D来了,赶走了作乱的鬼魂,也赶跑了她孤独世界中唯一的伙伴文学艺术论文,他甚至将唯一还在乎她的母亲的注意力也转移了。被孤立的感觉使她将女孩宠儿当作另一精神寄托,她想要彻底得到宠儿所有的注意力。生平第一次,丹芙有了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她将宠儿当作另一个自我。当她发现宠儿回归的唯一目标是塞丝,面对越来越虚弱的母亲,丹芙开始担心宠儿会杀死母亲。为了拯救母亲,她走出124号,向社区人求救,最终赶走宠儿。
塞丝畸变的母爱及丹芙和宠儿间矛盾的皈依,矛盾又成其自然,向读者展示了拉格泰姆式矛盾挣扎的风格。
二 布鲁斯的忧伤
1. 西克索的悲剧
西克索是《宠儿》中不甚起眼的人物,但他却是“甜蜜之家”男黑奴中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是莫里森在《宠儿》中塑造的一个完美黑人的形象。莫里森形容他“靛青色的西克索长着火红的舌头”。靛青色是一种稳重沉静的色彩,让人联想到广阔深邃,但又不失孩童的天真。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西克索实在恰当不过,西克索知道料理食物;知道作为人类追求爱的权利,他历经千辛万苦,只为见他那“三十里地女人”一面,“为了让他的血统后继有人”,“西克索是唯一不因渴望塞丝而瘫痪的人”。
西克索曾是温柔沉静的,而且说英语。在其他黑奴都甘于生活在“甜蜜之家”服从加纳先生的统治时,西克索已经预知他们的未来不会美满,现在的生活只是五彩泡沫。西克索深思熟虑、知识丰富。他们的逃亡是由西克索设计的,因为在每次和“十三里地女人”的约会中,他清楚记下了“甜蜜之家”以外的地形路线。只有西克索敢于质疑并反驳“学校老师”“定义属于定义者,而不是被定义者”的观点,他无疑是一个善于雄辩、逻辑清晰的智者。
西克索的舌头是火红的。红色是《宠儿》中大量运用的一个色彩意向。红色之于不同人物拥有不同的含义,对于宠儿,红色是死亡、暴力和奴隶制的残酷、人性的血腥;对于保罗·D,是自由与勇气的想往;对于爱弥尔是希望与光明。对于西克索,火红的舌头包含了正负面的所有情感。早期的西克索,对未来充满渴望,他火红的舌头代表对自由的向往。逃亡失败被抓时,他放任自己疯狂,用火红的舌头唱歌大笑,西克索从不笑,“他平生只大笑过一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西克索没有坚持到最后,他最终仍被奴隶制摧毁。他不再说英语,这是对未来的绝望,亦是对英语这种白人语言的反抗。最终,他在大笑中被活活烧死。西克索微笑着迎接死亡,给人心酸悲伤的感觉。才为他自己乃至所有反抗非人性待遇的黑人保有了生的尊严。
2.贝比·萨格丝的含恨而终
贝比·萨格丝一共有八个儿子,虽然其他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下落不明,但她还有最小的儿子黑尔陪伴在身边。相比其他女奴,贝比·萨格丝无疑是幸运的。加纳统治时代的奴隶们拥有相对稍宽裕的生活,甚至令黑尔可以出卖劳动力为贝比赎回自由身。
长期被奴役后突然获得自由,贝比被这种突如其来的自由震撼了。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改掉自己的名字。对于她来说,这是自由意识的实际象征。不仅自己拥有自由的意识,她还想要将这种意识传递给社区的其他人。她成为一个不入教的传道师。她在“林间空地”布道文学艺术论文,号召黑人热爱自己,热爱自己的身体。
然而,亲眼目睹社区人的背叛与嫉妒,看着赛丝被迫杀死自己的女儿被警察带走而她却束手无策,贝比心中刚建立起的信念彻底崩溃。最终她选择封闭自己,玩味无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的色彩打发时间。终其死去,贝比也没能摆脱心中的恨意,找回迷失的自我。
西克索从未笑过,唯一一次大笑,却是在死亡之时;贝比·萨格丝拥有自由与自我信念的权利,却被推进虚幻的色彩世界,含恨而终。对西克索和贝比而言,死亡不是结束而是解脱,是新的开始,但就是这样不正常的死亡,现实而悲哀,传承了布鲁斯哀伤的风格。
三 爵士乐的开放
1.开放的结局
小说最后一字虽已完结,但情节却似乎没有完结。作者留给读者一个全然开放的结局, 一个想象的空间:宠儿是否真的是塞丝的女儿;黑尔是否真的死去;塞丝最后是生是死,与保罗的发展又是如何。
宠儿的到来和离去都充满神秘感,她没有交代她从何而来,只说她从水里来,她的脖子“周长不足一个茶碟”,她的名字和塞丝为死去女儿墓碑上刻的名字一模一样。种种迹象显示她就是塞丝的女儿。推断是如此,但小说却又暗示她好像只是一个逃跑的女奴。关于黑尔,我们只知道他疯了,失踪了,脸上涂满牛油和酸酪,自己在嘴上勒着铁嚼子。我们甚至难以确定他是怎么疯的,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被,还是因为意识到自己作为奴隶的悲哀。他是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或是已孤独的死去。
对塞丝和保罗·D,小说的最后一幕定格在贝比萨格斯的病床上,塞丝在等死,保罗·D努力劝说,希望她回到过去。保罗走出自己迷失的内心,编织着未来属于他们的美梦。但最终塞丝是否从宠儿离开的痛苦和杀死女儿的悔恨中走出来,并与保罗幸福的生活,都仍是未知数。
小说虽已完结,故事仍可持续,读者可以在反复阅读中寻找想要的答案。开放的结局,不同的读者心中自有不同的诠释。这就是爵士乐开放自由的体现。
2.最后的解放
贝比·萨格斯,塞丝,丹芙是美国黑人女性在认识自我,寻求自我,塑造自我旅程上的三代标志性形象。贝比开始产生自我意识,并期望通过传教的形式向其他黑人传递这一想法,但最终却在深受打击后崩溃文学艺术论文,预示了第一代黑人女性寻求自我意识的失败。
塞丝是个极富自尊的黑人女性。这或许可成为推动她寻求自我意识的内在特质。杀死宠儿后,她一直活在悔恨痛苦中,当宠儿到来之后,塞丝将已蠢蠢欲动的自我意识建立在宠儿身上。这是种危险的行为--自我意识怎能建立在她人身上。因此,当宠儿消失后,她好不容易才刚建立起的自我意识消失殆尽,第二代黑人女性自我意识的寻求也以失败告终。
丹芙从未受过奴隶制的摧残,虽然孤独的环境造压抑了她对自我意识的认知。但长期的寂寞锻造了这个孤独小姑娘勇敢坚强的内在。因此,为了保护母亲,她的自我意识逐渐觉醒。在寻求帮助的过程中,她的自我意识逐步累积。成功赶走宠儿,保护了母亲,她甚至还将去念大学,这昭示着第三代黑人女性的自我意识追求之路终于成功。
这种思想解放与开放的结局,体现了爵士乐自由开放的音乐特性。在成功地寻求自我意识变为可能之时,就是黑人女性甚至是整个黑人种族的民族意识得到解放之时。
爵士乐在非裔美国人心中的地位是崇高无可替代的。在深受爵士音乐特性的影响下,莫里森小说贯彻爵士乐发展三部曲的步调,从拉格泰姆挣扎矛盾性,到布鲁斯的悲伤基调,直至爵士乐的自由曲风,在《宠儿》小说中处处有所体现。《宠儿》的思想内容与黑人爵士乐发展历史的契合这一音乐特性,体现了莫里森对黑人传统文化的热爱,对黑人历史的缅怀,也让读者体会黑人民族文化的独特魅力。莫里森正是通过爵士乐的特点,向族人呼吁热爱自己文化的同时,弘扬自己的历史文化的。
参考文献:
[1]MUSIC - Mendi + Keith Obadike[DB/OL]./blacknetart.com/Morrison.html,
[2]吕西安·马尔松.严璐,冯寿农译.《爵士乐简明史》[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北京,2005.4:33.
[3]艾琳·索森.袁华清译.《美国黑人音乐史》[M]. 人民音乐出版社:北京,1983.3:420.
[4]腾金秋.《黑人女性主义批评视野中的<宠儿>研究》[D] :[硕士学位论文].山东:山东师范大学,2007.
[5]许晓萍.《论<宠儿>中色彩的象征意义》[J].宜春学院学报. 2010, 32(1)
论文关键词:弗吉尼亚伍尔夫《奥兰多》,双性同体
“双性同体”一词,从柏拉图开始,就被赋予超越性别的精神和文化内涵,指人类最初身兼两性、浑然完整的圣洁状态。柏拉图从神话起源上理解,人类最初就是双性同体,宙斯把人类分成男女不同性别的个体,所以人类渴望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荣格认为,从人类学意义上讲每个人都是双性同体,人的情感和心态总是同时兼有两性倾向,即男性的强悍果敢和女性的温柔细致。现代女性主义文学先驱、英国著名小说家、评论家弗吉尼亚伍尔夫沿用“双性同体”这一意象,将它发展成为一种文学创作的理论,并将它视作文学创作的理想境界。
一.“双性同体”观的形成和发展
伍尔夫在她的女性主义宣言《一间自己的房间》里提及:“我们每个人,都受两种力量制约,一种是男性的,一种是女性的;在男性的头脑中,男人支配女人,在女性的头脑中,女人支配男人。正常和适意的存在状态是,两人情意相投,和睦地生活在一起。”[1] 伍尔夫认为,人类的大脑同时具有男女两性的性格特征,“双性同体”既是两性关系的最佳状态文学艺术论文,也是作家创作的最佳状态。因此她推断,莎士比亚就是双性同体的,济慈、斯特恩、考珀、兰姆和柯勒律治,人人如此。普鲁斯特更是十足的双性同体,没准女性气质稍多一点。相对于单一性别的大脑,双性同体的大脑更易于引发共鸣,它能够不受妨碍地传达情感;它天生富于创造力、清晰、不断裂。[1]
在评论界,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自问世以来便遭到一些女性主义作家的反对。美国女性文学批评家伊莱恩肖瓦尔特在其代表专著《她们自己的文学》一书中指出,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并非一个女性主义的观点,只是一个“无性与不育”的隐喻;是她逃避现实,压抑愤怒,讨好男性的一种手段。[2] 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艾莱娜西苏在《美杜莎的笑声》中也提出,“双性同体”只是一种虚幻的假设理论,是一种对男权社会的退却与和解。[3] 尽管争议不断,但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作为超越性别特征的一种创作理论,挑战了男性霸权文化,解构了性别二元对立,把两性和谐统一视为美好的性别理想。这既是引导女性反抗性别歧视、走出性别困境的一种策略,同时也为女性作家的创作开辟了一个崭新的天地。
二“双性同体”观在《奥兰多》中的体现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在《奥兰多》中得到了最直接的体现。《奥兰多》是伍尔夫创作的一部最具夸张特色的小说,它集传记、史记、小说为一体,打破了小说与非小说的界限,以性别突变、时空穿越等特征,记录了主人公奥兰多从16世纪的男性到20世纪的女性的转变过程。[4] 先男后女的人生经历让奥兰多身兼两性特征,洞悉两性奥秘。奥兰多在三十岁时由男变女,三十岁前的男性奥兰多英俊富有,既有女王宠幸,又不乏名媛追捧。三十岁后的女性奥兰多美丽高贵,俨然淑女典范中国。伍尔夫并未让奥兰多在性别转变之后旋即进入两性和谐的理想状态,而是让奥兰多遵从现实世界的常规,一次次面临彷徨困惑,一步步通过不断磨合逐渐走向双性融合。
初为女性的奥兰多在返回英格兰的海船上,长裙曳地,光彩照人。不仅船长为之倾倒,就连一个水手也险些因为惊艳而跌入海中。奥兰多在体会到身为女性的愉悦甜蜜时,也感受到顺从、贞洁,衣着优雅是女性必须坚守的神圣职责。与此同时,她还意识到,变为女性后的她再不能拔剑刺穿某人的身体,再不能统领军队,也再不能佩戴象征英勇的勋章。她惟一能做的是给老爷端茶倒水,察言观色。
随着女性体验的增加和女性意识的增强,奥兰多逐渐觉察到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父权社会,女性处于他者的从属地位。即使她作为上流社会的贵妇,得以与艾迪生、蒲伯、斯威夫特等文化名流交往。这些大名鼎鼎的才子诗人们也送诗过来请她过目,征求她的意见文学艺术论文,但绝不表示他们由衷地尊重她、欣赏她。她很清楚“聪明男人只是陪她们玩玩儿,奉承她们,哄她们开心”。[5] 奥兰多曾经对身为男子非常自豪,可如今的她却看不起所谓的男子气概。她甚至对文人圈子的虚伪倒了胃口,尽管她必须得继续尊重他们的作品。性别的改变不仅让奥兰多在两性间摇摆不定,而且让她官司缠身。根据法律,身为女人,就不应拥有任何财产,这基本上与被宣判死亡是同一回事,因此她曾经享有的头衔、宅邸和财产都将与她分离。法律在不能确定她的性别以前,只允许她隐姓埋名,暂居乡间。可见,女性已经完全被社会边缘化了,即便是作为文人雅士们的女恩主,奥兰多也概莫能外。《女性简史》的作者约翰兰登戴维斯先生毫不吝惜地告诫女性:“当人们再不想生儿育女,女人也就再无必要。”女性的身份地位由此可见一斑。回想曾经作为男性所享受的特权,奥兰多百思难解。在她看来,她本身并没有改变,只不过选择了女性的服装,流露出女性的气质。为何曾经由她随意塑造的世界仅仅因为服装、性别的改变使她举步维艰?伍尔夫的一段关于服装功能的言论多少回答了奥兰多的疑问:
衣服能改变我们对世界的看法,也能改变世界对我们的看法……即不是我们穿衣服,而是衣服穿我们;我们可以把它们缝制成手臂或胸脯的形状,而它们则根据自己的喜好塑造我们的心、我们的脑、我们的语言……男子的手可以自由自在地握剑,而女子的手必须扶住缎子衣衫,免得它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男女若是穿同样的衣服,对世界或许就有同样的看法了。[5]
通过以上言论我们不难发现,在父权社会中,男子是自信的、僭越的,因为他们是社会的第一性,是社会的中心和决定力量;而女子是谦恭的、顺从的,因为她们是社会的第二性,是被社会边缘化的依附于男子的“他者”。正如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所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因此不管奥兰多如何努力、挣扎,都不能摆脱身为女性所遭受的的束缚与歧视,就连伍尔夫本人也难逃此宿命。伍尔夫出生于英国一个知识贵族家庭,父亲莱斯利斯蒂芬爵士是十九世纪英国著名作家和文学评论家,同时也是一位男权意识严重的家长。他给家中的男孩提供良好的教育,让他们上名校,可女儿却只能在家中接受一些零碎的知识。伍尔夫在日记中写道,如果父亲不是过早去世,她根本不可能创造出如此丰赡的作品。他会扼杀我的生命,不能写作……[6]
由此,我们不难想象文学艺术论文,20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无一例外地被要求成为孝顺的女儿、隐忍的妻子、贤良的母亲。总之,女子无才便是德。男性文化霸权无情地剥夺了女性享有平等权利和同等智慧的机会,女性丧失了话语权,不能随心所欲地自由写作。奥兰多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由于对自身性别、身份的种种困惑,她的长诗《大橡树》的创作也多次被迫中断。熟知两性心理的她轮番发现两性都有可悲的缺陷,仿佛她本人既不属于男性,也不属于女性。正当奥兰多陷入两难境地之时,换装成为她自我解脱的新出路。柔美的长裙,阳刚的马裤,或者是分不清男女的中国袍子,奥兰多通过频繁易装获得了只穿一类服装的常人无法想象的双重收获,她游刃有余地在双性之间自由转化,轮番享受两性的爱恋。
伍尔夫认为“每个人身上,都发生从一性向另一性摇摆的情况,往往只是服装显示了男性或女性的外表,而内里的性别则恰恰与外表相反……我们姑且撇开一般,仅仅注意它在奥兰多这个特例中产生的奇特作用。”[5] 借助换装实现双性同体的奥兰多由于汲取了双性营养,兼具双性特质,理智与情感在她的头脑中自由平等地交融。因此柯勒律治说,睿智的头脑是双性同体的。[1]
拥有双性气质的奥兰多终于完成了饱含其毕生心血的诗作《大橡树》,由于诗中充满了对真理、自然和人性的关注而大获成功。完整的双重人格不仅完善了其创作才能,也使其收获幸福的爱情和完美的婚姻。奥兰多的丈夫谢尔同样也是双性同体,两人初次见面时就彼此吸引中国。由于深谙异性的心理,他们能相互心领神会,交流默契。两种性别特质没有孰优孰劣,而是对立统一地在一个人身上体现。[7]
三“双性同体”观的历史和现实意义
小说《奥兰多》蕴含了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以艺术的形式表现了“双性同体”的优越性,呼唤两性之间的包容性。尽管在父权社会,男女两性地位悬殊,女性在经济、文化、政治等各个方面都很难与男性抗衡,但伍尔夫一直在为女性争取独立自主和文学创作的权利。她试图通过奥兰多这个双性同体的人物来探索一条重建女性自我、恢复女性社会地位、树立女性坚强自信的道路。[4] 双性同体的奥兰多无疑是伍尔夫创造的一个完美人物,伍尔夫正是通过描述奥兰多的生活经历和心路历程,表明自己所期待的两性平等共存、和谐相处的美好愿望。虽然这种通过淡化性别意识而达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的完美构思,在有缺损的男性中心社会结构中,只能是一种幻想。[8] 但是,“今天,生产力的发展,已经给男女两性提供了大致相当的经济地位,加上共同的自然界所构成的大体近似的心理和外部环境,必然使男女两性在精神上和品质上日益接近。当今的世界已是男女两性互相沟通、对话的时代了。”[9] 伍尔夫的“双性同体”思想无疑是具有辩证精神和发展眼光的,在当时的父权社会尤其难能可贵。伍尔夫肯定男女两性的差异,但反对夸大差异。在她看来,双性的心灵让人类社会更和谐、更平等。男性和女性作为平等的个体相互理解,相互尊重文学艺术论文,女性才能得以实现自身价值,促进自身发展,获得人的自由和尊严。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不忽视,不排斥,也不抹杀任一性,而是把两性和谐统一视为美好的性别理想。只有两性平等地对待彼此,互相包容,逐渐融合,人类社会才能够真正达到和谐统一。
结语
综上所述,伍尔夫的“双性同体”观作为解决两性冲突、促进两性平等的理论依据,为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后来研究女性主义的学者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双性同体”虽然是一种文学理想和社会理想,带有几分“乌托邦”的色彩。而且,“双性同体”的人物作为社会的“第三性”,也有着极大的局限性和狭隘性,容易导致人物解读的形式化和机械化。但是,伍尔夫通过“双性同体”人物的塑造,不仅颠覆了父权社会的男性中心主义,还规避了女性走向分离主义的立场。虽然伍尔夫运用的是女性的视角,但思考的却是双性的问题,即她的女性主义文学理论没有停留在男女二元对立的这个矛盾层次上,而是走向男女二元对立的统一。[10] 因此,伍尔夫的“双性同体”理论必将以其开放性和包容性对女性文学的创作产生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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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ElaineShowalter. 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 [M].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7: 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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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杨玉珍.双性同体与伍尔夫的女性主义思想[J]. 江西社会科学,2002(1):8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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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刘静.《远航》与《奥兰多》:从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到双性同体理想的实现[J]. 绥化学院学报,2009(2):90-92.
论文关键词:交际翻译理论,吴歌,谐音双关语
1. 吴歌中的谐音双关语
吴歌是指吴语地区包括江苏南部、浙江北部和上海市,即江浙沪等太湖流域地区的同属一个语言文化圈的民歌民谣。吴歌中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即喜用谐音双关语,是由“谐言”和“关语”构成的一种特殊表达方式,这在吴歌中运用得相当普遍,历史称之为“吴格”。使用最鼎盛的两个时期就是南朝和明朝。
在南朝时期文学艺术论文,《子夜》、《欢闻》、《读曲》等数百首,都是这一类歌谣。其中《子夜歌》凡四十二首,半数使用了谐音双关语。如:“崎岖相怨慕,始获风云通。玉林语石阙,悲思两心同。”后两句即系谐音双关语。“玉林”、“石阙”关语为“碑”,又“碑”之谐音为“悲”;又如:“今日已欢别,合会在何时? 明灯照空局,悠然未有期。”其中“空局”关语为“棋”,取其谐音为“期”。其它诸如“春蚕易感化, 丝子已复生”(“春蚕”关“丝”谐“思”);“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芙蓉”关“莲”谐“连”)都是这一类谐音双关语。而在《读曲歌》八十九首中,几近三分之二是用了谐音双关语的。如:“打坏木栖床, 谁能坐相思? 三更书石阙,忆子夜啼碑论文格式范文。”(“三更”关“夜”,“石阙”关“碑”谐音“悲”,“书”关“提”谐音“啼”。) 又:“非欢独慊慊,侬意亦驱驱。双灯俱时尽,奈何两无由” (“双”关“两”, “灯尽”关“无油”谐“无由”)。更有谐音双关语加叹谓构成歌谣的:“奈何许,石阙生口中,衔碑不得语。”可见谐音双关语在当时的民歌中运用十分广泛。而且同一谐音双关语在多种曲调中反复出现, 某些意象关系相对固定, 比如“芙蓉”关“莲”, “方局”关“棋”“, 黄莲”关“苦”,“石阙”关“碑”等等,说明其时谐音双关语运用已经格式化,成为一种相当圆熟的歌谣语言表达方式。吴歌中之谐音双关语,体现婉转细腻的情感特征,为南方人所特有。其以喻传情,以隐寓意,曲折诡谲,扑朔迷离,听众的思绪须得拐几个弯才能真正领会其本意,是这一时期吴地歌谣的重要标识。
明代吴歌十分丰富,也喜用谐音双关语。如刘效祖《锁南枝》之“瞎虫蚁逃生,实撞着你线索。”等,然实不多见。唯近现的天启崇祯年间冯梦龙之《山歌》,谐音双关语俯拾皆是。冯系江苏吴县人,对吴格谐音双关语自然熟悉。其《山歌》十卷用吴地方言写儿女情长,成就极其伟大,是吴歌史上难得的好歌词。请看几首用谐音双关语写就的短歌:[1]
睃
思量同你好得场,弗用媒人弗用财。丝网捉鱼眼上起,千丈绫罗梭(谐“睃”) 里来。
等
姐儿立在北纱窗,分付梅香去请郎,泥水匠无灰砖(谐“专”) 来等,隔窗趁火要偷光。
别
滔滔风急浪潮天,情哥郎扳椿要开舡。挟绢做裙郎无幅(谐“福”) ,屋檐头种菜姐无园(谐“圆”) 。
旧人
情郎一去两三春,昨日书来约道今日上我门。将刀劈破陈桃核,霎时间要见旧时仁(谐“人”) 。
值得注意的是,冯梦龙运用谐音双关语似乎更活,有的经过扩充令节奏更加活泼。如“姐道郎呀好像新笋出头再吃你逐节脱,花竹仿子绘竿多少班(《作难》)。”又:“好似黄柏皮做子酒儿,呷来腹中阴落落里介苦,生吞蟛蜞蟹爬肠(《思量》)。”另外,谐音双关语大都用在短歌中,长篇山歌如《笼灯》、《门神》等却很少见。这或许说明谐音双关语最适用于独具本色的山野短歌。
前人对此问题已经作了大量的钩沉考索的工作论文格式范文。萧涤非先生在《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将《吴声歌》中所用之谐声字概括成两大类.第一类, 同声异字以见意者, 如以上诗所引“藕”为配偶之“ 偶” , 以“ 芙蓉”为“ 夫容” , 以“ 碑”为“悲” , 以“ 题”“ 蹄”为“ 啼” , 以“ 梧”为“ 吾” , 以“ 油”为因由之“ 由” , 以“ 棋”为期会之“ 期” , 以“ 堆”为“ 涕” , 以“ 箭”为“ 见” , 以“ 篱”为“ 离” , 以“ 博”为“ 薄” , 以计谋之“ 计”为发髻之“ 髻” , 以衣裳之“ 衣”为依旧之“ 依” , 以然否之“ 然”为燃烧之“ 燃” 。第二类, 同声同字以见意者, 如以布匹之“ 匹”为匹偶之“ 匹” , 以关门之‘ 关”为关念之“ 关” , 以消融之“ 消”为消瘦之“ 消” , 以光亮之“ 亮”为见亮之“ 亮” , 以飞龙之“ 骨”为思归之“ 骨” ,以道路之“ 道”为说道之“ 道, 以结实之“ 实”为诚实之“ 实” , 以曲名之“ 散”为聚散之“ 散” , 以药名之“ 散”为聚散之“ 散” , 以曲名之“ 叹”为叹息之“ 叹” , 以曲名之“ 吟”为之“ 吟” , 以“ 风”波“ 流”水为游冶之“风流” , 以围棋之“ 著子”为相思之“ 著子” , 以故旧之“故”为本来之“ 故”等。此外, 还有以二字声音相近而谐声以见意者, 如以“星”为“ 心” , 以“ 琴”为“ 情”之类皆是[2]。王运熙先生《六朝乐府民歌》中的《论吴声西曲与谐音双关语》将谐音分成“同音异字, 同音同字,混合”三类加以论述, 同时还论述了六朝时期普遍使用谐音双关语的社会风气, 并由此上溯到《诗经》与《史记》, 论述了双音谐字的历史渊源, 颇为详尽[3]。可以说, 谐音双关语是吴歌最重要的表现手法及艺术特色, 已成为历代研究者的共识。
2.交际翻译理论(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
由Peter Newmark提出的交际翻译理论即“译者应该将原语文本的语境意义(contextual meaning) 以其思想内容和语言形式都容易为译语读者所接受和理解的方式准确的传递出来。”在交际翻译中,译作所产生的效果应力求接近原作,力图传译出原文确切的上下文意义, 使译文不论是在内容上还是在语言形式上都能为读者所接受。交际翻译把翻译的重点转移到原文的内容以及这些内容在译文中再现的过程和结果上来。在交际翻译中,译者可以用自己的语言写出比原作更好的作品来,译者有权力纠正或改进原作的逻辑关系, 用优美的语言替代原文中晦涩的文字,去掉原文中模糊、重复和冗长之处, 修改或阐清术语。译者甚至可以更正原文中的事实错误和笔误, 将脚注中的内容添加在正文中。交际翻译以译作的读者为中心, 为那些不期待遇到阅读障碍的读者提供更通顺、清晰、合符读者语言文化习惯的译作来, 并且还能产生和原文一样的语势[4]。
3.谐音双关语的翻译
谐音双关是一种文字游戏, 利用字或词语的语音条件, 使某些字或词语在特定的语境中具有双重意义。它具有一明一暗双重涵义, 具有能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用一种语言文字形式表达双重意义的功能。这种修辞格是利用词义根本不同的谐音词来构成双关, 表达两层不同的意思, 借以使语言活泼有趣, 达到一箭双雕的效果, 或借题发挥, 旁敲侧击, 收到由此及彼的效果。英语和汉语双关在格式上和修辞作用上虽然大致一样,但由于两种语言的语音不同和表达方式不同, 英语双关译成汉语或汉语双关译成英语时, 中外译者几乎都有捉襟见肘之感, 难以找到理想的翻译。但是, 笔者认为以交际翻译理论为指导, 可以实现谐音双关语的恰当翻译。下面以笔者曾参与编译汪榕培教授主编的《吴歌精华》(英汉对照)[5]一书中处理谐音双关语的例子来论述。
交际翻译理论认为,译者应力图传译出原文确切的上下文意义, 使译文不论是在摘要回到译作的读者这个中心上来。而《吴歌精华》(英汉对照)一书是编译给参加第27届世界文化遗产大会的中外嘉宾看的,所以译文必须明白、通畅、易懂,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读者都能读懂,所以我们采取的翻译策略是把谐音双关语的字面意思和所隐藏的意思都翻译出来,或者是直接把谐音双关语所隐藏的意思翻译出来文学艺术论文,否则,中外读者往往会不知所云。事实证明,我们的翻译为吴歌起到了很好的挽救和宣传作用,因为吴歌已经越来越少的人知晓它了,正因为此,国家已于2006年把吴歌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下面来看书中几例:
例1:怜欢好情怀,移居作乡里。桐树生门前,出入见梧子。(《子夜歌》)
译文:I love my charmingsweetheart all the more/ When he moved his house to live near me. / With theTung tree by my door,/ I can see my man as well as the tree.
在这首《子夜歌》中,最后一句“出入见梧子”,“梧子”谐音“吾子”,即“女方所爱的男子”,这里我们把“梧子”(the tree)和“吾子”(myman)两层意思都翻译出来了,同时文学艺术论文,tree和第二句的最后一个词me押韵,整首诗形成abab的韵式。
例2: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子夜四时歌》)
译文:I climb the terrace when the day is bright,/ And stay beside the lakeshore for the night./ I collect lotus when the moonsheds light/ And pick the seeds, with my sweetheart in sight.
此歌中“ 芙蓉” 即“ 夫容” 的谐音, 指被女性所钟爱的男子或丈夫;“容” 是仪容的意思。“莲”谐“怜”, “莲子”即“ 怜子” , 译成口语就是“ 爱你”论文格式范文。这首歌曲显然是女子的口吻, “ 乘月采芙蓉”者, 乘月会情郎也,“夜夜得莲子”者, 即每个晚上都有得到同你相爱的机会,这两句其实是一样的意思。在翻译这首诗时,我们同样把它的两层意思lotus和my sweetheart都译出来了。
例3:思量同你好得场,弗用媒人弗用财。丝网捉鱼眼上起,千丈绫罗梭里来。(《山歌·睃》)
译文:If I’d like to getalong with you, / Neither matchmaker nor gifts I need. / As fish won’t escapefrom the mesh, / So you won’t escape from my eyes. / As satin comes from theshuttle, / So love comes from the first sight.
在此歌中,“丝”、“思”谐音,“眼”双关“网眼与人眼”;“梭”谐“睃”,又与前文“眼”相呼应。冯梦龙有赞语道:“眼上起,梭里来文学艺术论文,谐音双关语最妙,俗所谓双关二意体也。”此诗原文只有四行,但译文却有六行,因为我们把最后两句所隐藏的谐音双关语也译出来了。因为译文的读者是来自世界不同国家的客人,如果只是直译成Fish won’t escape from the mesh, / Andsatin comes from the shuttle,他们可能不知所云。
例4:情哥郎春天去子不觉咦立冬,/风花雪月一年空。/姐道:“郎呀,你好像浮麦牵来难见面,/厚纸糊窗弗透风。”(《久别》)
译文:In spring, you left andwinter is now here; / In vain I’ve missed you for the whole year. / “It’s hardto see you just like getting flour from husk; / There’s not a bit of news fromyou,” I’ll say to my dear.
在这首《久别》中,最后一句“厚纸糊窗弗透风”意即“没有情哥郎的任何消息”,所以我们直接把这句背后的谐音双关语翻译出来There’s not a bit of news from you文学艺术论文,让读者一目了然。
4. 结语
总之,谐音双关语是吴歌最重要的表现手法及艺术特色, 是由“谐言”和“关语”构成的一种特殊表达方式,这在吴歌中运用得相当普遍。但是在把吴歌翻译成英语的过程中,这种谐音双关语给翻译造成了很大的障碍。最后我们根据Peter Newmark所提出的交际翻译理论原则:“译者应力图传译出原文确切的上下文意义, 使译文不论是在内容上还是在语言形式上都能为读者所接受;并以译作的读者为中心, 为那些不期待遇到阅读障碍的读者提供更通顺、清晰、合符读者语言文化习惯的译作来。”而我们编译《吴歌精华》(英汉对照)一书是给参加第27届世界文化遗产大会的中外嘉宾看的,所以译文必须明白、通畅、易懂,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读者都能读懂,所以我们采取的翻译策略是把谐音双关语的字面意思和所隐藏的意思都翻译出来,或者是直接把谐音双关语所隐藏的意思翻译出来。事实证明,我们的翻译为吴歌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
参考文献:
[1]冯梦龙等.明清民歌时调集[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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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汪榕培等.《吴歌精华》(英汉对照)[M]. 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 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