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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形态工作存在的风险点优选九篇

时间:2023-06-26 16:13:46

引言:易发表网凭借丰富的文秘实践,为您精心挑选了九篇意识形态工作存在的风险点范例。如需获取更多原创内容,可随时联系我们的客服老师。

意识形态工作存在的风险点

第1篇

按照区卫健委《关于进一步加强卫生健康系统意识形态工作的意见》及《区卫生健康委关于开展意识形态安全重大风险隐患排查工作的通知》等文件要求,院党总支针对当前意识形态领域存在的突出问题和风险隐患进行了排查。

医院结合工作实际,围绕意识形态领域的敏感节点、关键部位、重大问题,全面排查责任制落实执行情况、工作中的薄弱环节和各种错误思潮在医院的影响、易引发意识形态事件的突出问题等,对风险点进行梳理研判。

经排查,我院全体干部职工的思想状态能做到与党同心同德、同向同行、没有出现与党背心离德、不良言论等问题。

第2篇

关键词:意识形态投资;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防范

中途分类号:E0-05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同人力资本投资一样,军事人力资本投资也面临着投资风险。对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进行研究,不仅可以拓展军事人力资本投资理论研究的新领域,而且可以借助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理论指导军事人力资本的投资行为,降低投资风险。

一、军事人力资本及其投资风险

(一)军事人力资本

通过研究发现,已有的研究成果对军事人力资本的构成主要划分为知识、技能、经验、体力(健康)等几种形式。但笔者认为,知识、技能、经验、体力等属于军事人力资本的“智力”要素,军事人力资本的构成包括这些“智力”要素是毫无疑问的,但仅仅包括它们又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还要有“非智力”要素,如军人的价值观、敬业精神等。党的十报告明确提出了“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用人标准。这对于我们分析军事人力资本的构成很有启发。军事人力资本中的“智力”要素主要解决的是“能不能”的问题,“非智力”要素主要解决的是“想不想”的问题。二者的关系是:“非智力”要素是“智力”要素的统帅,决定着“智力”要素发挥作用的方向和强度;“智力”要素是“非智力”要素的支撑,影响着“非智力”要素的作用范围。与“智力”要素相比,“非智力”要素始终是第一位的。如果缺少了“非智力”要素,军事人力资本的价值会大打折扣。

因此,为突出强调“非智力”要素的作用,本文将军事人力资本定义为:军事人力资本是通过教育、训练、医疗保健等形成的,体现在军事人员身上的知识、技能、经验、体力(健康)以及价值观、敬业精神、心理素质等具有经济含义的精神要素的总和。

(二)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

综观国内外学者对风险的研究发现,对风险的定义无非两种视角:(1)强调风险表现为未来结果的不确定性,即风险产生的结果可能带来损失、也可能带来获利,属于广义风险。(2)强调风险表现为损失发生的不确定性,即风险只能表现为损失,没有从风险中获利的可能性,属于狭义风险。笔者认为,惟有损失性才能体现出风险中“险”的内涵,因此,本文采用风险的狭义概念。

借鉴已有的研究成果,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可以界定为:军事人力资本投资收益的不确定性,它既可指未来收益不能弥补支出成本的可能性,也可指未来收益低于预期收益的可能性。这一概念需要强调四点:首先,时间是军事人力资本投资的一种重要的投入要素。军事人力资本与其载体的不可分离也决定了时间是人力资本投资主体的一种重要投入要素,甚至成为一种主要的投入要素。第二,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是由不确定因素导致的,所以风险是客观存在的,具有突发性、多样性和无形性特征,是投资主体无法事先预知的。第三,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不仅体现在“智力”要素方面(即“能不能的问题”),更多地体现在“非智力”要素方面(即“想不想的问题”)。第四,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导致的结果可能有两个:一是无法获得预期收益;二是无法收回投资成本。

二、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的成因分析

已有的研究成果分别从产权经济学、信息经济学和契约经济学的角度对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的原因进行了探讨。本文认为,军事人力资本产权的特殊性、军事人力资本投资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性以及军事人力资本契约双方的契约非完全性等因素都是产生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的外在条件,其内因在于军事人力资本承载者的自利行为,即在军人行为与军队目标不一致的约束情况下,军事人力资本载体可能通过采取机会主义行为来追求自己的利益。

我们可以借用日本学者中松义郎在其著作《人际关系方程式》中提出的个人行为与组织目标之间的基本关系式[1],来直观、清晰地解释军人行为与军队目标之间的基本关系,从而弄清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的发生。假设为军人潜在的最大能力;F为军人实际发挥的能力;为军人目标与军队目标之间的一致性。则三者之间的关系可表示为:。用图型表示如下:

在上图中,军人行为与军队目标之间的关系存在四种情况:(1)当军人行为与军队目标完全一致时,,,即军人发挥了自身潜力的最大能力,此时没有道德风险发生。(2)当军人行为与军队目标完全相反时,,,即军人发挥了自身最大的消极能动性,此时道德风险必然发生且损失最大。(3)当军人行为与军队目标略有偏离时,,,即军人虽然发挥了自身潜在能力的一部分,但并没有发挥自身的消极能动性,此时道德风险发生,但危害相对较小。(4)当军人行为与军队目标有较大偏离时,,,即军人不但不能发挥自身潜在的能力,反而还发挥了自身很多的消极能动性,此时道德风险发生,危害相对较大。

作为军事人力资本的载体,军人不是一个被动地“存放”或“保管”军事人力资本的“场所”。军人是否把他掌握的知识、经验、技术和体力应用于国防安全产品的生产过程,以及这种应用的效果如何,至少取决于两个因素:(1)能力,即综合掌握的知识和技能,并加以创造性组合或发挥的本领;(2)意愿,即军人是否乐意“调用”其军事人力资本存量。“人是一种特殊的资源,其特殊性就表现在人的精神状态和能力发挥是受人本身控制的,在不同的制度环境中情况迥然不同。”[2]因此,从某种意义说,后者比前者更重要。就后者而言,军人是否乐意“调用”其知识、技能等人力资本储量,甚至是否乐意学习(即主动增加军事人力资本储量),取决于许多因素。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心理因素的影响。

行为经济学的经典实验――“音乐会门票的实验”[3]P5说明,人并不是完全理性的,人的行为会受到心理因素的影响。军人个体也不例外,军人的行为选择也会受到心理因素的影响。美国经济学家曼昆的“最后通牒游戏”[4]P501也告诉我们,人们的行为会受到“公正观念”的驱使。这个公正观念,不是绝对的公正,但必须不能太不公正。从这个角度来说,军人追求的不是绝对收益的多少,而是根据“自己心目中的公正”判断出相对收益的多少,从而实现自己的比较利益。

“一个成熟的劳动力市场有两大性质:收入回报公平性和劳动力流动性。”[5]P10从经济人的角度来说,军人付出军事劳动也必然要求取得与之相应的利益回报。军人通过比较来衡量回报。“严格地讲,对军人行为具有最直接影响作用的是军人的‘比较利益’,即在与其他相关人群的利益进行比较之后所得到的利益满足程度。此时,军人对从军效用的判断几乎与他们收益的‘绝对值’无关,它更多地取决于军人所获利益的‘相对值’。”[6]当比较利益与预期值存在差距时,就会产生一系列行为效率问题。当他们认为比较利益较大时,大多数人可表现为较为安心地服役或努力工作,服役的质量较高;反之,当他们认为比较利益较小时,便会出现“不安心服役”或“服役质量下降”等现象,即发生“偷懒”或其它机会主义行为,甚至产生部分优秀军事人才流失等人力资本投资风险。

三、意识形态投资与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防范

新制度经济学认为,意识形态可以被定义为一个团体(社会)关于世界的一套信念,是一个团体中所有成员共同具有的认识、思想、信仰和道德观念等。它是非正式制度中决定个人观念转化为行为的道德和伦理的信仰体系,正是在这种意义上,诺思把意识形态视为一种用于克服搭便车、道德风险和偷懒行为的社会工具,是节约制度运作成本、淡化机会主义的一种有效机制。

这里需要说明,本文使用的意识形态概念虽然与社会学、哲学中的意识形态相关,但并不完全相等。哲学中关于意识形态的“法律”等构件不在这里讨论之列,按照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我们更倾向于把法律等要素纳入正式制度安排中去讨论。同时,本文也不强调意识形态在阶级斗争中的功能,更偏向于把它看作是由团体成员共同具有的认识、思想、信仰、价值、伦理、道德、习俗、精神状态等所组成的非正式制度安排。

意识形态具有经济功能。其经济功能主要表现为:第一,意识形态是个人与其环境达成一致的一种节约费用的工具,它以“世界观”的形式出现,从而减少了是与非、善与恶、美与丑等若干价值判断与行为判断从而达成“一致同意”的信息费用与谈判费用。第二,意识形态是一种人力资本,它的存量越大,则人对现存制度安排就越认可,个人搭便车和其它机会主义行为的倾向就越小。意识形态可以通过家庭、学校和社会的直接教化,反复灌输某种价值观念而进入人们行为的成本函数和收益函数之中,影响人们的成本―收益计算,进而影响人们的选择行为。因此,意识形态能够修正个人行为,从而减少或克服集体行动中的“搭便车”等机会主义行为。成功的意识形态教育,有利于提高人们对诚实、信赖、忠诚、良心等的效用评价,从而减少个人“搭便车”或违犯规则的行为。第三,意识形态教育具有动员激励功能。主要表现在:一方面,它能激发起所有成员的信心与热情,坚定实现行动目标的决心;另一方面,它能使团体的长远目标对全体成员更具吸引力、说服力,以获得所有成员的支持,愿意作出短期利益的牺牲。第四,意识形态教育能使人们强化遵纪守法的意识,从而能减少强制执行法律的费用以及实施其他制度的费用。

新制度经济学的意识形态理论启发我们:意识形态投资可以防范人力资本投资风险;军队对意识形态进行投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范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

军队对意识形态进行投资的含义是,军队投资生成和供给意识形态。思想政治工作中的理想、道德、法纪和人生观等方面的教育,“八荣八耻”教育,当代革命军人核心价值观教育等都可以看作军队对意识形态进行的投资。意识形态投资构成意识形态的成本,它分散地存在于教育费用、宣传费用及其它费用中,是这些项目中相关部分的总和。军队对意识形态投资的产出就是意识形态的产品――虔诚,也即政治忠诚、工作热情和职业道德。这种产出一方面会给个人带来收益,也会给军队带来收益。意识形态投资的个人收益,即军队对个人忠于职守和积极奉献的回报,比如说,提前晋级、获得各类荣誉称号和表彰;意识形态投资的军队收益主要表现在能够防范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正如同志指出的:“坚持有力的思想政治建设保证了部队建设的正确政治方向和各项任务的胜利完成。”[7]P129

具体来说,意识形态投资可以防范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的作用主要体现在:

第一,意识形态投资能够培养军人对军队的认同,减少不公平感。军人对公平的追求或感觉会影响军事人力资本效率的发挥。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指出:“公平来自认同,因为每个人都属于某个群体,最小的群体是一个家庭,大一点的是一个家族、一个社区、一个企事业单位,再大就是一个城市、一个省份,直到一个国家。你如果认同这个群体,公平感就会产生;不认同,怎么也产生不了公平感”。[8]P94因此,通过意识形态投资,能够使军人增强对军事组织的认同感。有了认同感,就会产生公平感; 有了认同感,就会产生凝聚力;有了公平感和凝聚力,自然就会生成战斗力。

第二,意识形态投资可以减少对军人的激励成本,增强对军人的激励作用的发挥。行为科学认为,科学的方法可以激发人的动机,开发人的潜能,诱导人的行为,调动人的积极性。就激励的手段而言,与军人的效用函数构成相对应,一般可分为物质激励和非物质激励。物质激励和非物质激励既存在着互补关系,又在一定条件下存在着替代关系。一般而言,激励的效果如何既取决于激励的手段,更取决于被激励者的效用函数。意识形态教育可以矫正军人的效用函数,优化军人个人效用函数的结构,使军人抛开简单的、享乐主义的和个人的成本收益计算的决策方式,自动地放弃对自身利益的过分追求和机会主义行为,提高军人对非物质需求的效用评价。相比物质激励而言,非物质激励成本支出较小,但激励的作用不可小觑。

第三,意识形态投资能够改变军人的行为偏好,减少机会主义行为。意识形态理论告诉我们,军队组织的意识形态,有利于降低军队团体达成一致同意的交易费用,从而实施集体行动。但是这一集体行动是否能够产生出最大的效益取决于军人行为努力的方向。在军事组织中,生产性努力增加,分配性努力会相应减少,生产的国防安全产品就会增加。显然,如果意识形态投资能够强化生产性努力而弱化分配性努力,这种意识形态就会有效地促进生产国防安全产品的绩效;相反,一种意识形态若强化军人的分配性努力而弱化生产性努力,则会降低生产国防安全产品的绩效。“思想政治工作中的理想、道德、法纪和人生观等方面的教育,可被视为对军人利益偏好的修正和优化。”[6]因此,意识形态教育能够改变军人的成本―收益计算结果及其行为选择,减少分配性努力等机会主义行为。

应该说,对意识形态进行投资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范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但军事人力资本投资风险的防范还离不开军人收入分配制度、军事人力资本产权制度等正式制度的保障。只有二者的完美结合,才能使军事人力资本投资的风险降到最低。

参考文献:

[1]李宝元.人力资本运营[M].企业管理出版社,2001.

[2]郝万禄,等.新时期军队人才激励机制创新研究[J].课题阶段性成果。

[3]奚恺元.别做正常的傻瓜[M].机械工业出版社,2004.

[4](美)曼昆.经济学原理:第5版(微观经济学分册)[M].梁小民,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5]迟巍.人力资源经济学[M].清华大学出版社,2007.

[6]陈俨,杨建军.关于军人行为的经济学分析及若干政策启示[J].经济研究,1996,(2).

[7]中国人民总政治部.国防和军队建设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重要论述选编[M].出版社,2010.

[8]张勇.听厉以宁教授讲故事[M].京华出版社,2005.

[9]卢现祥.西方新制度经济学[M].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2003.

第3篇

为深入贯彻XXX反馈意见精神,按照旗委工作部署,按教育局要求,我们支部聚焦巡视发现问题,认真组织学习研讨、广泛征求意见建议、深入开展谈心谈话,对党支部班子在7项21条中存在的突出问题进行了深入查摆,深刻剖析了问题产生的原因,明确了今后的努力方向和整改措施。现将党支部班子对照检查情况报告如下:

一、存在的主要问题

XXX党支部班子自始以问题为导向,先后通过群众提、自己找、集体议等形式,并结合自查和上级检查等情况,深入查摆了领导班子存在的问题。具体如下:

(一)加强党的思想建设方面

1.对巡视工作条例重视不够  

我们支部在工作过程中有时会认为做为教师上好课,做好学生的思想教育是主要任务,有时对上级的巡视工作重视不够,上交的材料不及时,材料归档不合理,不全面,不便于检查,有时完成的任务也因为没有过程性材料而导致检查不合格,有时对同志们要上交的笔记等材料出不齐,存放不长久。

对以上问题咱们支部这次召开巡视整改专题组织生活会,进行自查剖析。按照教育系统巡视巡察工作新指示、新要求、新精神、新部署开展工作。

以后对巡视工作要高度重视,对以后巡视出的所有问题都要全面的进行分析,找到产生的原因,进行合理解决。

2.对意识形态工作重视程度不够 

咱们支部班子在意识形态工作方面,总是觉得意识形态离我们太远,导致重视程度不够,这样就不能及时向支部党员传达一些会议精神和新的理论知识,在今后工作过程中我们要跟紧党的步伐,强化责任意识,按上级要求学习党的最新理论和会议精神及时向支部传达。开展意识形态学习教育。

开展意识形态自查工作,要注意意识形态内页档案建立。做好意识形态“风险点”排查工作。

(二)严守党的纪律方面  

存在遵守工作纪律不严格情况,在有些学习和各种活动中,有的同志不能及时参加,有补学的情况,觉得现在大家的工作繁杂,不只是教学,各方面工作多,有时完成一些支部的工作任务会出现落后现象,今后工作中一定会及时开展上级要求的各项工作和活动,做好对党员的教育引导工作。

在工作纪律方面对党员的要求也不够严格,检查少,对同志们的工作纪律表现掌握的不够全面,也有不及时请假和及时签到签退的现象,支部要加强纪检监督,规范工作纪律,有事及时请假,另外要求同志在工作时间不得作与工作无关的其它事情,支部会定期抽查,做到对党员全面管理。

二、各类问题的具体整改落实安排

(一)对巡视工作条例重视不够具体责任人是潘红飞同志,做到立行立改,在今后工作过程长期坚持。

(二)对意识形态工作重视程度不够具体责任人是刘双同志,做到立行立改,做好上级精神及文件的传达工作。 

(三)存在遵守工作纪律不严格情具责任人是罗维民同志,做到按照学校要求,做好工作纪律检查工作。

第4篇

关键词:意识形态

目标函数

经济决策

交易成本

一、背景陈述与问题的提出

从19世纪末开始,川江航运逐步被外国航运公司垄断。1890年,根据《烟台条约增续专条》规定,英商可自备华船或雇佣华船,挂外国国旗进入川江,享有在其他水域和口岸同等的权益;而且这些船只在重庆缴纳一次关税,比华商入口厘金还低。1895年,中日《》规定日本轮船能“从湖北宜昌溯长江以至四川重庆府”,“附搭行客,装运货物”[1];根据片面最惠国待遇,以英国为首的其他国家也立刻享有了这项特权。在这样的条件下,各国航运公司开始大量进入川江航运市场。到了本世纪最初十年过去的时候,川江航线上的几家主要的航运公司是:英国的太古、怡和,日本的日清,美国的捷江。这些公司凭借技术上和资金上的优势,以及制度上和军事上的特权排挤和控制中国航运公司,谋取垄断利润。无论从厂商数量、资源流通、还是从产品特点和竞争方式来看,这一时期的川江航运市场都接近一个寡头垄断市场,已经基本饱和[2];在这样一个时候,“没有任何理由要开办一个新的轮船公司——特别是一个中国公司,而却有一切理由不办它。”[3]

令人惊奇的是,民生公司,这个由爱国实业家卢作孚创办的航运公司,一无资金优势,二无外国资本或官僚背景,竟在这种情况下入主长江航运市场,并在20年间崛起为中国航运市场上最大的公司,兼并了众多外国航运公司,一度成为中国近代最具实力的企业之一。[4]

据此本文提出如下问题:民生公司为什么能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在外国航运公司垄断的川江航运市场上站住脚跟,并且由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发展为近代中国屈指可数的大航运企业?我们发现传统的新古典经济学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在下面的分析中我们试图引入新的变量进入企业目标函数和消费者效用函数,从而解决这个问题。

二、意识形态的经济意义——理论简述

(一)定义——意识形态

我把意识形态(Ideology)定义为:一定的时期一定的人群所共同拥有的对社会环境(某一方面)的共同认识以及由此产生的一套非强制性的习惯、准则和行为规范。

一定的时期是意识形态的时间维度(Mannheim,1927),这里强调的是意识形态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是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特点的社会经济生活的产物,并且随着时间而变化:“当人们的经验与其思想不符时,他们就会改变其意识观点”。在某些特殊时期或特殊环境下,某些意识形态可能会得到强化,某些意识形态可能会被弱化(Olson,1971)。

一定的人群是意识形态的空间纬度,“人群”可大到整个社会,小到交易中的两个人[5]。不同的人群也可以有很多种标准来界定:可以是不同地域、不同行业、不同组织或者不同的社会阶层,如此等等(North,1981)。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较大人群的意识形态对在此范围中较小人群的特殊的意识形态的形成往往有决定性的作用(Olson,1971)。

(二)假说——意识形态的经济意义

据此我们提出本文关于意识形态的4个假说(H1~H4):

H1

意识形态对特定人群中各微观经济主体目标函数的影响[6]

H1-1

假定在没有特殊意识形态影响下各微观经济主体的目标函数最大化问题为:

其中Πi2代表由于受特殊时代意识形态影响而被纳入某一特定人群中各微观经济主体的目标函数的特殊经济利益[8],Πi2实际上有可能为-PΠi1,但是我们将会看到在意识形态的作用下,它可能会被作为正的因素纳入最大化问题中。ri是一个外生参数,它表示微观经济主体受这种意识形态影响的程度。

H2

对特定人群中各经济利益主体预期效用函数的影响

对于需要做出跨时决策的经济主体来说,影响其行为的重要因素是其V-N-M函数。我们以风险厌恶者为例来说明意识形态对各经济利益主体预期效用函数的影响:假定一个原没有受特殊时期特殊意识形态影响的风险厌恶者受到了某种意识形态的影响,这种影响可能使他产生某种信仰:在客观概率(Object Probability)没有改变的情况下,他对某个预期(Expectation)的主观概率(Subject Probability)大大提高了[9]。相对于原来的他,他现在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风险偏好者,甘愿冒风险把自己的一切投入有可能是风险极大的一项“买卖”。

H3 意识形态与经济决策主体之间的互动

H1和H2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各利益主体的经济行为:在单人决策的情况下,它可能会使各经济利益主体产生某些“反常”行为,如消费者的消费选择和企业的投资选择可能会偏离通常的最大化目标;在多人交互决策的情况下,由于共同Πi2的存在可能会减小(或扩大)交易各方的机会主义倾向[10],同时预期效用函数的改变可能会减小(或扩大)主观不确定性(Subject Uncertainty),进而节约(或增加)交易费用(Transaction Cost)。最后,同样是由于意识形态影响了个人的预期,可能由此催生某些具有特殊品质的人(如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人)。

H4

近代中国爱国主义意识形态

根据H1~H3以及中国近代的实际情况,这里提出关于近代中国爱国主义意识形态的假说。我把这一特殊意识形态的时间维度定为1919~1945,空间维度定为整个中华民族[11]。并且,我们把讨论仅局限在经济领域,也就是说只讨论这种意识形态在经济方面的内容而忽略它的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含义。这种意识形态的具体内容定义为如下共识(H4-1,4-2):

H4-1 共同信仰:微观经济主体以很大的主观概率相信中国在政治和经济上最终能够取得独立并发展壮大——如果多数人都为此努力的话。

H4-2 人们相信国家利益和自身利益密切相关,且国家经济利益至上。这一共识以及H4-1共同由于外国的军事和经济侵略而得以强化。这种强化使得国家经济利益(Πi2)以一定的r被纳入单个经济主体的目标函数(Ui)中。

三、实证分析——意识形态的作用与民生公司的发展

(一)爱国主义与民生公司的市场进入决策

这部具体的要解这个问题:在川江航运市场被外国大公司垄断的条件下,中国的航运公司基本不可能生存,民生公司如何作出进入川江航运市场的决策?

没有理由认为民生公司作为一个航运公司进入川江航运市场这一行为在去掉它特殊的意识形态背景之后仍然可以算是理性的行为。因为当时的川江航运市场,正如前面分析的一样,不仅被外国航运公司垄断,而且几乎已经饱和,如果一个新的厂商要选择进入的话,一般情况下它的预期是这样的:一,它可以打败一部分垄断企业,获取一部分市场份额;二,在这个市场上的预期净收益应该大于在其它市场上的预期净收益。其中第一条是第二条的前提条件。而我们已经看到,在近代川江航运市场,这第一个预期是基本上不可能出现的,而民生公司仍选择进入,正体现出意识形态的作用。

爱国主义的意识形态无疑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民生公司的目标函数,虽然说它不可能放弃利润最大化的目标(Πi1),但是这中间掺进了其他目标的假设肯定是合理的。可以说,卢作孚创办民生公司的目标不仅在于赚钱,更在于考虑到了国家的行业经济利益这一因素(Πi2),具体地说有两个重要方面:“一个目的是以民生公司为基础,发展行业和民族工业,尽快将国家建设起来;另一个目的是以民生公司为中心,进行现集团生活的第三个试验”[12]。有了这样的目标,无疑增加了决策者进入航运市场的主观预期收益,而由于强烈的民族感情而产生的必须成功的信念有在无形中降低了击败外国轮船公司所需成本的主观预期值(据H2)。

因此可以看出:有近代爱国主义的意识形态的背景,民生公司做出进入川江航运市场的决策并不是非理性的行为。从另一个角度说,正是这种意识形态的作用使得民生公司做出这样的决策。

(二)爱国主义与民生公司的崛起

这一部分要回答的问题是:民生公司进入川江航运市场后,在极其艰难市场条件下,它的发展壮大和当时的爱国主义意识形态之间有多大关系?

⒈企业文化的特征和管理费用的降低

第5篇

填报单位: 主要负责人(签字): 填报日期:2020 年11 月 10日

序号

风险隐患

收集到的重要情报信息

应对措施 典型经验做法

本月工作进展 风险化解成效

下月风险点排查

牵头领导

责任部门

1

关于延时服务教职工和家长可能存在的思想波动和不稳定情绪。

社会热点难点的反映。教师存在的一些实际困难和诉求。

及时掌握教师存在的一些实际困难和诉求,积极交流并掌握动态,及时反馈。

各部门积极营造了良好的教书育人环境。全体教职工提高认识,克服困难。

第6篇

关键词:意识形态目标函数经济决策交易成本

一、背景陈述与问题的提出

从19世纪末开始,川江航运逐步被外国航运公司垄断。1890年,根据《烟台条约增续专条》规定,英商可自备华船或雇佣华船,挂外国国旗进入川江,享有在其他水域和口岸同等的权益;而且这些船只在重庆缴纳一次关税,比华商入口厘金还低。1895年,中日《》规定日本轮船能“从湖北宜昌溯长江以至四川重庆府”,“附搭行客,装运货物”[1];根据片面最惠国待遇,以英国为首的其他国家也立刻享有了这项特权。在这样的条件下,各国航运公司开始大量进入川江航运市场。到了本世纪最初十年过去的时候,川江航线上的几家主要的航运公司是:英国的太古、怡和,日本的日清,美国的捷江。这些公司凭借技术上和资金上的优势,以及制度上和军事上的特权排挤和控制中国航运公司,谋取垄断利润。无论从厂商数量、资源流通、还是从产品特点和竞争方式来看,这一时期的川江航运市场都接近一个寡头垄断市场,已经基本饱和[2];在这样一个时候,“没有任何理由要开办一个新的轮船公司——特别是一个中国公司,而却有一切理由不办它。”[3]

令人惊奇的是,民生公司,这个由爱国实业家卢作孚创办的航运公司,一无资金优势,二无外国资本或官僚背景,竟在这种情况下入主长江航运市场,并在20年间崛起为中国航运市场上最大的公司,兼并了众多外国航运公司,一度成为中国近代最具实力的企业之一。[4]

据此本文提出如下问题:民生公司为什么能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在外国航运公司垄断的川江航运市场上站住脚跟,并且由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发展为近代中国屈指可数的大航运企业?我们发现传统的新古典经济学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在下面的分析中我们试图引入新的变量进入企业目标函数和消费者效用函数,从而解决这个问题。

二、意识形态的经济意义——理论简述

(一)定义——意识形态

我把意识形态(Ideology)定义为:一定的时期一定的人群所共同拥有的对社会环境(某一方面)的共同认识以及由此产生的一套非强制性的习惯、准则和行为规范。

一定的时期是意识形态的时间维度(Mannheim,1927),这里强调的是意识形态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是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特点的社会经济生活的产物,并且随着时间而变化:“当人们的经验与其思想不符时,他们就会改变其意识观点”。在某些特殊时期或特殊环境下,某些意识形态可能会得到强化,某些意识形态可能会被弱化(Olson,1971)。

一定的人群是意识形态的空间纬度,“人群”可大到整个社会,小到交易中的两个人[5]。不同的人群也可以有很多种标准来界定:可以是不同地域、不同行业、不同组织或者不同的社会阶层,如此等等(North,1981)。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较大人群的意识形态对在此范围中较小人群的特殊的意识形态的形成往往有决定性的作用(Olson,1971)。

(二)假说——意识形态的经济意义

据此我们提出本文关于意识形态的4个假说(H1~H4):

H1意识形态对特定人群中各微观经济主体目标函数的影响[6]

H1-1假定在没有特殊意识形态影响下各微观经济主体的目标函数最大化问题为:

其中Πi2代表由于受特殊时代意识形态影响而被纳入某一特定人群中各微观经济主体的目标函数的特殊经济利益[8],Πi2实际上有可能为-PΠi1,但是我们将会看到在意识形态的作用下,它可能会被作为正的因素纳入最大化问题中。ri是一个外生参数,它表示微观经济主体受这种意识形态影响的程度。

H2对特定人群中各经济利益主体预期效用函数的影响

对于需要做出跨时决策的经济主体来说,影响其行为的重要因素是其V-N-M函数。我们以风险厌恶者为例来说明意识形态对各经济利益主体预期效用函数的影响:假定一个原没有受特殊时期特殊意识形态影响的风险厌恶者受到了某种意识形态的影响,这种影响可能使他产生某种信仰:在客观概率(ObjectProbability)没有改变的情况下,他对某个预期(Expectation)的主观概率(SubjectProbability)大大提高了[9]。相对于原来的他,他现在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风险偏好者,甘愿冒风险把自己的一切投入有可能是风险极大的一项“买卖”。

H3意识形态与经济决策主体之间的互动

H1和H2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各利益主体的经济行为:在单人决策的情况下,它可能会使各经济利益主体产生某些“反常”行为,如消费者的消费选择和企业的投资选择可能会偏离通常的最大化目标;在多人交互决策的情况下,由于共同Πi2的存在可能会减小(或扩大)交易各方的机会主义倾向[10],同时预期效用函数的改变可能会减小(或扩大)主观不确定性(SubjectUncertainty),进而节约(或增加)交易费用(TransactionCost)。最后,同样是由于意识形态影响了个人的预期,可能由此催生某些具有特殊品质的人(如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人)。

H4近代中国爱国主义意识形态

根据H1~H3以及中国近代的实际情况,这里提出关于近代中国爱国主义意识形态的假说。我把这一特殊意识形态的时间维度定为1919~1945,空间维度定为整个中华民族[11]。并且,我们把讨论仅局限在经济领域,也就是说只讨论这种意识形态在经济方面的内容而忽略它的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含义。这种意识形态的具体内容定义为如下共识(H4-1,4-2):

H4-1共同信仰:微观经济主体以很大的主观概率相信中国在政治和经济上最终能够取得独立并发展壮大——如果多数人都为此努力的话。

H4-2人们相信国家利益和自身利益密切相关,且国家经济利益至上。这一共识以及H4-1共同由于外国的军事和经济侵略而得以强化。这种强化使得国家经济利益(Πi2)以一定的r被纳入单个经济主体的目标函数(Ui)中。

三、实证分析——意识形态的作用与民生公司的发展

(一)爱国主义与民生公司的市场进入决策

这部具体的要解这个问题:在川江航运市场被外国大公司垄断的条件下,中国的航运公司基本不可能生存,民生公司如何作出进入川江航运市场的决策?

没有理由认为民生公司作为一个航运公司进入川江航运市场这一行为在去掉它特殊的意识形态背景之后仍然可以算是理性的行为。因为当时的川江航运市场,正如前面分析的一样,不仅被外国航运公司垄断,而且几乎已经饱和,如果一个新的厂商要选择进入的话,一般情况下它的预期是这样的:一,它可以打败一部分垄断企业,获取一部分市场份额;二,在这个市场上的预期净收益应该大于在其它市场上的预期净收益。其中第一条是第二条的前提条件。而我们已经看到,在近代川江航运市场,这第一个预期是基本上不可能出现的,而民生公司仍选择进入,正体现出意识形态的作用。

爱国主义的意识形态无疑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民生公司的目标函数,虽然说它不可能放弃利润最大化的目标(Πi1),但是这中间掺进了其他目标的假设肯定是合理的。可以说,卢作孚创办民生公司的目标不仅在于赚钱,更在于考虑到了国家的行业经济利益这一因素(Πi2),具体地说有两个重要方面:“一个目的是以民生公司为基础,发展行业和民族工业,尽快将国家建设起来;另一个目的是以民生公司为中心,进行现集团生活的第三个试验”[12]。有了这样的目标,无疑增加了决策者进入航运市场的主观预期收益,而由于强烈的民族感情而产生的必须成功的信念有在无形中降低了击败外国轮船公司所需成本的主观预期值(据H2)。

因此可以看出:有近代爱国主义的意识形态的背景,民生公司做出进入川江航运市场的决策并不是非理性的行为。从另一个角度说,正是这种意识形态的作用使得民生公司做出这样的决策。

(二)爱国主义与民生公司的崛起

这一部分要回答的问题是:民生公司进入川江航运市场后,在极其艰难市场条件下,它的发展壮大和当时的爱国主义意识形态之间有多大关系?

⒈企业文化的特征和管理费用的降低

根据所谓社团组织性文化的可察觉性特征和这些文化的可塑性特征,可以把企业文化分为两个不同的层次:在较深层次的不易察觉的层面,企业文化代表着基本价值观念。这些价值观念是一个人类群体共有的;即便这一群体中成员不断更新,文化也会得到延续和保持。在这一层面,企业文化的可塑性很小,改革难度很大。所以,这一层次的企业文化是整个企业文化的内核,它从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整个企业的发展方向和发展方式。在较容易察觉的层面,企业文化体现为企业内部成员的行为方式和工作习惯,这一层面的企业文化的可塑性较强,可以在上一层面的企业文化的基础上通过投资建立起来,也可以说是“企业文化内核”的具体化(Jhon•Kotter&James•Lheskett,1997)。

民生公司的企业文化内核便是实业救国和爱国主义思想,这不是通过投资可以塑造的,而是特殊时期的特殊意识形态所决定的,是整个社会的爱国主义思想在民生公司内部的体现。卢作孚指出:“在航业工作,便是救国的企图”。提出用创建先进的现代化的民族航业,以与帝国主义的航运势力相抗衡,不仅是把外国轮船赶出长江,收回内河航行权,而且要使中国迎头赶上工业发达国家,甚至跑到它们的前面去。公司把爱国宣传活动同企业的活动密切联系起来。在公司的船舶舱室和职工宿舍的茶具、卧单上,到处印有“作息均有人群至乐,梦寐毋忘国家大难”之类口号,号召人们关心国家危亡,并发动职工家属订出爱国公约(卢国纪,1984)。实业救国与爱国主义这一内核决定了民生公司企业文化的其他两个重要方面的性质:

一是集团生活思想。这是卢作孚改良社会的试验主要内容之一,是提倡群体合作,互相帮助以成一个最后都不至失败的集团:“个人为事业服务,事业为社会服务;工人的工作是超报酬的,事业的任务是超经济的,而民生公司就是这样一种超个人成功的事业,超赚钱主义的生意。”[13]他要求职工把民生公司当作自己的共同事业;而个人只要忍耐、苦干就能成为时势英雄。这种理想成为职工的行为准则和思想动力。

二是艰苦创业、勤俭朴素的思想。卢作孚非常重视开源节流,培养艰苦奋斗崇勤尚俭的作风:“大胆生产谓之勤,小心享用谓之俭,我们应大胆用现代科学方法生产,现代有什么,我们便要生产什么;但须节省物质上的享用,任何东西我们不能生产,便不要享用。”[14]他用禁令和查禁等办法,要求职工不、不赌、不吸鸦片、不做私生意、不贪污受贿、不拿旅客财物等,以杜绝不良习性,培养职工忠于职守、遵守纪律的精神。同时,注意开展各种文娱活动丰富职工文化生活,提倡同事之间喜庆丧吊不互相馈赠,庆仪从简,以及为结婚青年举办免费集体婚礼等,以倡导新风,逐渐养成一种与其他企业截然不同的风气。

民生公司的企业文化通过卢作孚制定的系统的职工教育体系[15]得以强化,又通过职工之间的交流得以不断流传。这种文化强化了职工的爱国主义意识形态,并使职工对民生公司真正产生了归属感和责任感,进而减少了其机会主义倾向(据H3),使得管理费用在较大程度上得到降低,提高了公司的运作效率。

例:船上管理——从“三包制”到“四统治”

民生公司创办以前,“三包制”是中国航运界普遍实行的一种管理体制,当时中国“无一非包之船”。它开始于外国在华轮船公司,后来在各中国轮船公司普遍实行:公司将轮船上的驾驶、轮机、事务三个部门分别包给中国买办办理,一切人员的任用都由各部门大买办自行定夺:一船形成三个大的集团。而且“舵工由领江带领,水手由水手长用,理货员由二买办三买办用,茶房由茶房头脑用之类,又为包办中之包办,集团中之集团,甚至有每一小集团又分更小集团之事”。事实证明这种管理制度的效率是非常低下的:大小集团各施其政,无统一管理。承包者可自由掌握月薪开支,所以用人不必求贤,只以薪工低廉为目的。各级头目又层层征收押金,层层以次为奥援,“遂不能指挥管理,最后至于一茶房亦难更换矣”。另外,公司“限定若干金钱包办之”,其他一概不管,更“不问该事件之承包者之盈亏”[16]。承包人为了赚钱,不管航期,滥运私货,任意提高票价,服务质量极差,结果“闹得公司折了本,而买办赚了大钱”[17]。

卢作孚用“四统治”(也称“经理制”)替代了“三包制”,规定:船上一切人员由公司统一任用;船上财务、业务由公司统一掌握;船上材料、油料由公司统一定额配发;船上事务由经理一人总揽,对内向公司负责,对外代表公司[18]。这种管理制度将船上全部权力集中于经理和总公司,在中国航运界引起了轰动,事实证明这提高了船上的工作效率和服务质量[19],后来民生公司接收或购买的轮船都实行了这一制度,成为民生公司崛起的重要动力之一。

按照分层组织理论(杨小凯,1999),我们可以把一条船看成是一个单向集权分层组织,这种组织的特点是:层次越多,管理的效果越好,但是管理费用也越高;反之,层次越少,则管理费用越小,“但是每个经理直接管理的人越多,管理的质量也越差”[20]。但是在这里的情况却是:“三包制”是一种多层次的管理组织形式,管理费用较高(“公司折了本,买办赚了大钱”),但管理效果却也较差(中国轮船公司服务质量极低);“四统治”是一种单层的管理组织形式,管理费用较低,但同时管理效果却较好。这种看似与一般原理矛盾的现象出现的一个重要原因正在于意识形态的作用:民生公司的爱国主义企业文化的熏陶,改变了职工的效用函数:职工不仅仅考虑如何才能在劳动既定的前提下使个人收入(Πi1)最大,或者在收入既定的前提下使劳动量最小,他也把公司的发展壮大(Πi2)纳入了自己的效用函数。这种改变大大降低了职工的机会主义行为倾向,因此能在管理层次较少的情况下达到较好的管理效果[21]。相反,在其他没有这样统一的意识形态目标的航运公司,由于各管理层次的管理者都最大程度的追求直接私利,因此都以最大程度的机会主义原则行事,这无疑会极大的提高交易费用,降低管理效率,把多层次管理的优势抵消掉。

2.消费决策的改变与市场份额的扩大

爱国主义意识形态不仅降低了民生公司的交易费用,而且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扩大了民生公司的市场份额。在爱国主义意识形态的影响下,消费者会作出特殊的消费选择。据H1-2,爱国主义意识形态会改变消费者的偏好。拿乘坐轮船来说,具有爱国主义意识形态的消费者在乘船时同样会追求效用最大化,但此时他考虑的效用不仅仅是乘船的舒适感和速度、安全等因素(Πi1),他会把这艘船是中国公司的还是外国公司的这一因素(Πi2)纳入自己的目标函数。更具体一点说:如果中外两艘船的票价和服务质量完全一样,那么乘坐外国公司得船相对于乘坐民生公司的船会给他带来负效用,这时他肯定会选择乘坐民生公司的船。实际上我们放宽一些条件,即使民生公司的票价在一定程度上高于外国公司的轮船,多数乘船者仍有可能选择民生公司的船:

这一奇迹的创造,还靠了广大爱国人民群众的支持。他们不做不要船票的外国船,不希罕漂亮的阳伞,却坚决要坐民生公司的船。许多旅客,宁肯住下等几天,也要等到民生公司的船才坐。一些爱国的商人,也在这一极端困难的时刻,不去占外国船低运费的便宜,却将他们的货物交给民生公司的轮船运,以行动支持了民生公司。[22]

从另一个角度讲,在垄断厂商的竞争中,产品的质量差别是各厂商争取消费人群、扩大市场份额重要因素。在近代川江航运市场上,由于爱国主义意识形态的影响,轮船是否为民族资本经营成为了影响消费者决策的一个重要差别。这一差别并不是民生公司通过投资而形成的,外国公司也不可能通过投资来弥补这一差别,所以,意识形态对于民生公司抢占川江航运市场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结论

一方面,爱国主义意识形态通过影响各微观经济主体的目标函数降低了民生公司的各种交易费用;另一方面,由于这时的爱国主义意识形态不可能不伴随着排外的思想,它也相应的提高了各外国航运公司的各种交易费用[23]。这样,民生公司的运营总成本相对于外国航运公司被大大的降低了。同时,意识形态改变了消费者的偏好,使其作出有利于民生公司(而不利于外国公司)的选择。这无疑是一种独有的优势,因为它是由属于这一时代的中国人的特有的意识形态决定的。

可见,意识形态的作用在于使得民生公司偏离了利润最大化的目标。其企业行为的收益由社会获得,但是成本却由民生公司承担。更一般的,我们的结论是:某种意识形态可能使为微观经济主体在一定程度上丧失个体理性,但是同时会造成相应的外部经济,使得共同意识形态群体达到集体理性。从民生公司的例子可以看出,这样的情形可能反而会使“丧失理性”的主体最终收益。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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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Weber,1999:《TheprotestantEthic&theSpiritofCapitalism》,社会科学出版社

3.陈平,2000:《文明分岔经济混沌和演化经济学》,经济科学出版社

4.杨小凯、张永生,1999:《新型古典经济学和超边际分析》,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5.Kotter、Lheskett,1997:《企业文化与经营业绩》,华夏出版社,曾中、李晓涛译

6.Mannheim,2001:《意识形态与乌托邦》,商务印书馆,黎明、李书崇译

7.刘克祥、陈争平,1999:《中国近代经济史简编》,浙江人民出版社

8.聂宝璋,1983:《中国近代航运史资料》,上海人民出版社

9.樊百川,1985:《中国轮船航运业的兴起》,四川人民出版社

10.罗中福等,1989:《卢作孚文选》,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11.卢国纪,1984:《我的父亲卢作孚》,重庆出版社

12.隗瀛涛,1990:《四川省文史资料》,四川人民出版社

13.Rabin,1996:“PsychologyandEconomics”,Uc-berkeley

14.金铮邓红,1990:“论卢作孚对民生公司的有效管理”,《近代史研究》,1990.3

15.重庆市档案馆藏,全宗号:民生

16.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编辑部,1995:《四川省文史资料》,第二缉:工商史料编

17.0lson,1994:《集体行动的逻辑》,上海三联出版社,陈郁、郭宇峰、李举新译

18.马敏、朱英,2000:《中国近代民族资产阶级研究》,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1]《中外旧约章》第一册,P.616。

[2]这种垄断不是完全市场竞争的产物,而在某种程度上可看作是侵略的副产物;至于“饱和”,卢作孚说道:“在扬子江上初有航业的时候,航业是最时髦的事业……所以行业以极短时间发展到极盛,而且发展到过盛。……大多数限于船本全折……中国籍轮船公司非常危险”(卢作孚,1934,“一桩惨淡经营的事业——民生实业公司”)。

[3]卢作孚,1934,“一桩惨淡经营的事业——民生公司”。

[4]在不到20年的时间中,发展到共有江海轮148艘,吨位6万多吨;资本增长到上亿元;职工由十几人增长到8000多人;航线从嘉陵江延伸到整个长江,进而向海洋发展,开辟了南北洋航线。同时民生公司还在长江全线和沿海港口及香港设立了分支机构,在国外的河内、纽约、魁北克等地设立了办事处。它在资金、纯益、人数、船舶艘数、船舶吨位数以及航线的延伸方面,都遥遥领先于其它航运公司,成为中国航运界名副其实的龙头企业。(聂宝章,1983)

[5]一个推论是:意识形态可以等同于博弈中的“共同知识”,或者至少是“共同信仰”。

[6]这是行为经济学“socialpreference”模型的一种特殊情况。更一般的模型及实验验证见Rabin,1996。

[7]Ui为各主体的广义经济利益,Πi1是在没有特殊意识形态影响时各主体的经济利益。

[8]这一部分利益可能代表这一人群的整体利益,区别于Πi1。

[9]Rabin&Donoghue,2000

[10]也可以说是缩小(或扩大)了决策者的战略空间。

[11]这里当然不包括在外国侵略中国活动中既得利益的中国人,比如买办阶层和一大部分的官僚阶层。实际上到底有多少中国人是爱国的这一点很难说,但我们根据Bayesianlaw可以相信,爱国者的比例是很大的(一个估计是:如果爱国者比例太小,中国至今也不可能独立)。

[12]卢国纪,《我的父亲卢作孚》P158。

[13]卢作孚,“超个人成功的事业超赚钱主义的生意”,《新世界》85期。

[14]卢作孚,1934,“大胆生产小心享用”。

[15]具体见:卢作孚“一个根本事业怎样着手经营的一个意见”载《卢作孚文选》。

[16]本段以上几处引言均来自《民生股份有限公司十一周年纪念刊》,1937。

[17]卢作孚,《在民生公司八周年纪念大会上的开会词》,《新世界》1933年32期。

[18]重庆市档案馆藏:全宗号民生,卷号37。

[19]一个例子:“在最艰苦的时候,船上和岸上的人员都参加了旅客服务工作,许多轮船上的船员在旅客多的时候主动让出自己的床位给旅客住。”卢国纪,《我的父亲卢作孚》P171。

[20]杨小凯、张永生,《新兴古典经济学和超边际分析》,153页。

[21]内在的逻辑是:在管理层次既定的前提下,管理效果和被监督者的道德风险系数负相关。

第7篇

关键词:审计准则;制度经济学;路径依赖

中图分类号:F239文献标识码:A

2006年2月15日,财政部在北京举行了会计审计准则体系会,了39项企业会计准则和48项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其中,新制定的审计准则22项,修订完善的审计准则26项。新的48项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全部自2007年1月1日起施,标志着我国审计准则体系的正式建立。审计准则的变迁,不仅是一个国际趋同的过程,从制度经济学的角度分析,有着深层的原因。

一、制度经济学对审计制度的解释

新制度经济学派认为,制度是一系列被制定出来的规则,服从程序、道德和伦理的,用来约束个人行为的规范。它可以视为一种公共产品,由个人或组织生产出来,形成制度的供给。制度变迁是指一种制度框架的创新和被打破,它可以被理解为一种效益更高的制度(目标模式)对另一种制度(起点模式)的替代过程,或者说是一种更有效益的制度的产生过程。制度是一种约束机制,它涉及社会、政治及经济的各个方面。按照这种界定,审计――约束企业会计信息质量的机制也是一种制度。既然这样,对审计性质的分析就可以纳入制度分析的框架。在审计市场中,一套既定的审计准则不仅使注册会计师能更加快速、有效地进行执业,还可对公司管理当局的内部控制等方面提供相关建议。审计准则在某种程度可视为注册会计师的抗辩依据,即审计准则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注册会计师为自身提供有效的法律保护。从这一意义上看,审计准则可以降低注册会计师执业的费用和风险。因此,审计准则是一种有效的制度安排。审计准则在交易中可以发挥如下作用:

(一)降低审计交易中的信息费用。在审计交易中,有关审计委托人不仅要了解审计主体的声誉评价、业务能力的评价,还要了解他们遵守协议的意愿。获取这些信息是要付出成本的,这些成本可称为信息费用。审计准则可以提供规范审计行为的基本标准,把不同方面的标准联系起来有助于评价各个审计主体的声誉,进而帮助委托人简化决策程序,根据其潜在伙伴以往的行为方式去推断自己未来最有可能的行为方式,从而产生对未来立场的合理预期。

(二)降低审计交易中的权利界定费用。由于有限理性和契约的不完全性,在达成确定权利义务关系的协议后仍然面临着权利的再度界定或进一步界定的问题。审计准则能够有效降低审计交易中的权利界定费用,虽然它并不能够消除这一费用。首先,审计准则确立权利界定的基本原则。其次,审计准则直接确定审计主体权利的行使范围。再次,审计准则为审计交易中的权利争议提供了解决程序。在充斥着不确定性的环境中,具备有限理性特征的审计行为主体之间不可能签订一个能够预测契约期内所有可能事件的完全契约。审计准则确定了解决争议的程序,从而使各方在不终止合同的情况下寻求争议的合理解决。

(三)降低审计中的监督制裁费用。对于根据理性原则进行损益计算的审计主体而言,违反制度规则的净收益必须超过由于这一行动而产生的净成本。如果他们由于违反制度而受到制裁,那么他们就要把这种制裁带来的损失纳入到成本-收益分析中。由于对声誉的珍视,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审计主体即使是在自利要求与审计准则要求不相一致时,也会遵守审计准则,履行与之相关的审计协议,从而可大大降低用于监督制裁机会主义行为的费用。

二、审计准则制定和变迁的制度经济学分析

制度变迁理论深刻揭示了审计准则的变迁是由其内部存在的各种矛盾引发的,明确了只有当通过准则创新可能获取的潜在利润大于为获取这种利润而支付的成本时,准则创新才会发生,才导致准则的变迁。从制度创新的动力源泉与条件来说,新制度经济学所提出的制度变迁理论认为,制度变迁的内在动力是经济主体获取最大的“潜在利润”。制度变迁总的潜在收益大于变迁成本并不一定会导致制度创新,只有当制度变迁为权力集团带来的潜在制度收益大于新制度的组织操作成本时,才是制度变迁产生的唯一途径。

制度变迁分为诱导性制度变迁和强制性制度变迁两种类型。诱导性制度变迁是指现行制度安排的变更或替代,或者是新制度安排的创造,它由个人或一群人,在响应获利机会时自发倡导、组织和实行。它具有渐进性、自发性、自主性的特征,可用成本收益比较模型和供求模型去解释,创新者作为制度的供给者或生产者只不过是对制度需求的一种自然反应和回应。对于审计准则的变迁来说,诱导性变迁是指审计准则的各需求主体从自身利益出发,对现存审计准则不满意或者对新审计准则产生需求而发生的变迁;或者是指供给主体从其所代表的集团利益出发,当出现新的获利机会时而发生的变迁。由于变迁中的原有制度在面临竞争、威胁其存在和发展时,必须对此有所反应,并能够回应,因而出现了另一种变迁――强制性制度变迁。强制性变迁指现行审计准则的变更或替代不在于个人获利机会的发生,而是通过政府命令或法律强制实行。它可以避免诱导性变迁过程中存在的外部性和搭便车问题,同时也可以有效降低变迁成本。在制度制定和变迁的过程中,意识形态和路径依赖从环境上对审计制度施加着不同程度上的影响。

(一)审计制度变迁的意识形态因素分析。意识形态是由互相关联、包罗万象的世界观所构成,包括道德和伦理法则。意识形态本身就是降低交易成本的一种制度安排。市场机制得以有效运行的一个重要条件是,人们能遵守一定的意识形态。如果对个人的最大化行为缺乏某种制约,产生了过高的遵从规则的成本,需要花费大量的投资去使人们相信这些制度的合法性,那么,制度安排将是无效率的。可见,制度的安排需要和意识形态相结合。审计准则是审计市场上各利益主体间博弈的产物。由于各主体对审计环境、审计质量和审计风险等在认识上存在差异,因而,将审计准则的制定与意识形态相结合就非常重要。在制定审计准则时,应考虑各利益方的意识形态。当某些团体认为审计准则有失公平时,必须要付出足够大的代价以使他们相信准则是恰当的。在审计市场上,各利益主体不计较各自利益的差异而采取服从审计准则的行为,正是意识形态在起作用。毫无疑问,意识形态对审计准则的制定有着特殊的影响。

(二)审计制度变迁的路径依赖问题。路径依赖是指在制度变迁中,存在着报酬递增和自我强化的机制。这种机制使制度变迁一旦走上了某一路径,它的既定方向会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得到自我强化。制度经济学认为,如果人们选择的制度变迁路径是正确的,经济制度的变迁可能进入良性的循环轨道,迅速优化;反之,则会顺着错误的路径下滑,甚至被锁定在某种无效率的状态而导致停滞。一旦进入锁定状态,除非借助强有力的外力推进,否则选择新制度就会变得十分困难。如果审计准则变迁的路径选择正确,审计准则的制定就会沿着预定的方向快速推进,并能极大地调动各利益方的积极性,充分利用现有资源来从事审计准则的修订,促进审计准则的完善。这反过来又成为推动准则进一步完善的重要力量,双方呈现出互为因果、互相促进的良性循环局面。如果路径选择不正确,准则的制定不能给利益相关方带来收益增加,而只是有利于少数利益集团,那么这种审计准则不仅得不到支持,而且加剧了不公平竞争,导致审计市场秩序混乱。这种局面一旦出现,就难以扭转。毋庸置疑,路径依赖对审计准则的制定具有极强的制约作用,是影响审计准则制定的关键因素。

三、制度变迁理论对我国审计准则制定的启示

我国审计制度的变迁过程是一个由制度非均衡到制度均衡再到制度非均衡的交替往复过程。目前我国审计准则的制定和变迁正处于原均衡的打破和新均衡的实现阶段,存在一系列的问题需要解决。但是从我国目前生产力发展水平不高、审计职业发展较晚、审计师的职业判断和理论水平有限等实际情况看,当前执行由国家制定的普遍性较强、条款较为具体明确的审计准则是比较符合现实需要的。介于上文针对意识形态和路径依赖的分析,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一)发挥政府在准则制定中的主导作用和民间组织的辅助作用。利益分配的差异使得制度的产生成为可能,一套共同遵守的审计准则体系的制定并予以实施,可以使得矛盾得到一定程度的平衡。由于一部分利益关系人需求审计准则“潜在利益”的实现,利益诱导因素迫使制度出现变迁,从而要求审计准则被修订,而诱导性变迁无法实现各利益相关方达成统一共识。通过诱导性变迁与强制性变迁的动态结合,才能实现审计准则的不断完善。在这整个过程中,政府由于其自身的权威地位和在资源配置中的优势地位而起着主导的作用,使得更符合现实的准则得以顺利产生及应用。在肯定政府在准则制定中的主导作用下,充分发挥民间组织的辅助作用对有效审计准则的制定有着重要的意义。紧密联系审计工作实际,不断完善审计准则。针对审计准则中存在的相对于审计实务过于超前和滞后的条款,依据实际执行情况,通过审计实践不断加以修正和完善。

(二)重视意识形态在审计准则制定过程中的作用。意识形态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对于审计准则的制定,意识形态亦有着特殊的作用。在审计准则制定的过程中,统一各利益主体的意识形态有利于节约准则制定过程中的信息费用和减少准则的强制执行成本。为此,开展审计理论研究、统一人们的认识十分重要。注册会计师协会在正式准则之前,向公众征求意见稿,既是一定程度上从意识形态领域内展开对审计准则制定的理论宣传,又是使审计准则的供求双方在良好的氛围中进行理性博弈,从而达到制定有效审计准则的目标。

第8篇

随着高校办学越来越融入国际化和社会化,大学的任务早已不止单纯地进行学术研究。特别是当前西方国家和敌对势力的渗透、多种文化和思潮的交融交织交锋、国际形势的复杂多变、国内改革的矛盾和利益冲突、网络和新媒体的迅猛发展等,都使得高校意识形态建设面临着不少问题和挑战:一方面,高校需要采取更加有效、更加多元的形式加强意识形态的教育引导;另一方面,也需要积极调动各方力量参与,增强意识形态工作的张力与合力。为此,高校可构建“防、管、控、导”四位一体的意识形态工作机制,确保意识形态建设的主动权、话语权、知情权和主导权,以提高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针对性和有效性。

一、防――争取高校意识形态工作的主动权

高校的青年学生正处于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形成和逐步成熟的重要阶段,对涉世未深的青年来说,好奇心的驱使会让他们极易受到各种诱惑的影响。特别是大学校园的开放特征,会让学生接触到形形的各类人员。同时,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和进步,人类已经步入了信息传播极其迅速的信息时代,网络和新媒体的运用变得越来越广泛,学生接收到的各类信息五花八门、良莠不齐。因此,大学生所接触的环境,无论是现实环境还是虚拟环境,都需要进行过滤和净化,就像保护未成年人的“净网”行动一样,要尽可能筑造一道思想上的防护屏障,不能等出了问题再来解决,必须争取主动,预防在前,做好防范工作。

(一)注重防范意识培养

当前,部分高校对意识形态建设的安全防范认识还不到位,没有引起足够重视,或者重视只停留在表面和口头上,没有层层落实在行动上。学校要加强全校师生思想上的安全防范教育,针对学生,要把意识形态安全防范纳入新生始业教育,让学生刚进校门就树立风险意识和防范意识,对西方错误思潮、极端民族主义、宗教和敌对势力的思想渗透等提高警惕;结合时事形势,经常开展专题性的意识形态安全防范知识讲座,使学生对传播错误观点和思想文化的人和事增强判断力和鉴别力;通过课堂、网络、移动通信等多种途径进行提醒,通过互加微信朋友圈转发警示案例,防止学生卷入社会矛盾或被错误思想利诱参与非法活动;建立与家长互动沟通的渠道,了解学生的思想,对倾向性、苗头性的不良思想问题及时采取措施。针对教职工,要加强新教师入职培训,将意识形态教育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纳入培训内容,使新教师掌握思想政治工作的基本方法和途径;将意识形态教育作为教研活动的一项研讨内容,针对存在的问题共同研究对策;将意识形态安全防范纳入工作职责或考核内容,增强教职工主动承担意识形态工作的自觉性和责任感。

(二)注重防范外来人员

大学校园中,外来人员进出校门的情况往往较多,意图不轨人员混入其中往往带有隐蔽性,难以识别,给不法分子带来可乘之机。虽然高校一般都设有门卫,一些高校也实行外来车辆、外来人员入校登记制度,但仍有漏洞。学校要注意防范,一方面可加强保卫人员的培训,强化校园进出物品的检查,并邀请国安、公安人员传授经验和技巧,提高对不法分子的辨别能力,对高校中曾发生的不法分子散布信息、组织活动等影响意识形态工作的案例进行梳理,摸清其特点和规律,使保卫人员和学生安全员对类似情况提高警惕;另一方面,也可采用先进的技术手段,根据本校实际安装多功能门禁系统和识别系统,减少人工管理的漏洞。同时加强校园巡逻,及时发现和制止不法活动,增强防卫针对性。

(三)注重讲学内容审核

高校崇尚学术自由,一些人认为学术报告对思想政治工作和意识形态建设的影响不大,往往对报告、讲座等疏于管理,缺少审核,对报告人的讲课内容未进行严格把关。学校可组织各类报告、讲座,请在学生当中威信较高的主讲人作为学术知名专家,其言行将直接对学生的思想和行为产生影响,不经意的几句话可能就会影响学生的一生。学术研究可以有批判,但对一些所谓的“学术专家”打着学术研究旗号极不负责的言行必须遏制,对于这些情形,教师也要正确引导学生,以免被这些思想影响。为此,要拉紧意识形态安全这根弦,一方面,要对校内举行的各类论坛、讲座、报告等进行严格把关,建立政治审查制度,并安排政治立场坚定的师生参与监督,发现问题及时介入;另一方面,高校之间可建立联盟,建立讲座、报告“白名单”和“黑名单”信息库,建立信息共享和通报制度,防止因讲座、报告在意识形态领域产生不良影响。

(四)注重网络信息防护

网络和新媒体的快速发展,改变了传统的信息传播方式,虽然给高校的电子办公、管理服务等提供了便利,但各种有害信息的泛滥,也给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4]。由于高校一般都建有校园网,网络端口是校内网与校外网互联的大门,高校要通过技术防护手段,严把网络传播信息的入口关。如可加强校园网信息的安全监控,对于以互联网为主要途径且必须经过校园网络端口传播的一些明显带有抨击、肢解、遮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信息,学校可通过设置关键字、链接举报和自动记录等方式,对此类不良信息开启自动过滤功能,并定期通过一定的关键字扫描网络信息,及时发现和消除不良信息,净化学生所接触到的校园网络,尽可能保护学生的思想,使其远离不良信息的侵蚀和蛊惑。

二、管――提升高校意识形态阵地的话语权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思想决定行动。对于意识形态领域的摩擦和碰撞,不能听之任之,不仅需要引导,也需要采取有效措施加强管理。

(一)加强师德师风建设

高校教师是教育教学的核心力量,不仅承担着为全社会培养专门人才的职责,更要为学生启迪智慧,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培养学生坚定的信念和高尚的品德。因此,教师不仅是知识的传播者,也是人格的影响者,更是思想的启迪者和示范者。加强师德师风建设是教师职业发展的需要,也是建设高素质师资队伍、培养高素质人才的必然要求。“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教师被誉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必须有为师者应有的形象,要在道德上、思想上有更高的标准和要求。我国高校的根本任务是立德树人,教师的根本目标是培养社会主义事业的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坚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所倡导的理想信念、价值观念、发展目标是一名教师最基本的素质。为此,高校应将坚持社会主义方向、执行党的教育方针情况作为衡量师德师风的首要条件,将思想政治工作纳入教师教育教学的重要内容,形成规矩写入大学章程和师德规范,对教师中出现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相违背的情况实行一票否决制。

(二)加强学术规范管理

高校倡导学术自由,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借学术研究的途径传播错误思想。特别是对一些有争议观点或是明显带有误读、曲解观点的研究,应慎重对待,防止大面积传播,在批判基础上加以引导,并尽可能减少其影响。要遵循“学术研究无禁区,课堂讲授有纪律”的原则,保持政治敏感性,禁止将尚未定论、正在研究中的涉及政治敏感问题的学术课题作为教学内容,防止学生参与政治敏感问题的课题研究,保护学生不受偏离社会主义思想的影响。同时,要加强学术规范和学术道德建设,严厉惩处学术不端行为,营造良好的学术风气,引导学生在良好的学风下成长。

(三)加强重点人群跟踪

意识形态领域的错误思想观点,往往是从少数人开始发端,如果不引起重视,任其传播不及时制止,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高校应在苗头信息刚出现在少数人身上时就要给予特别关注,要在平时工作中多途径了解教职工中有无偏激思想和言论,发现问题时要有针对性地及时开展思想政治工作。特别是对师生当中经常出现不良情绪、心理健康呈现不良趋势、负面思想和表现突出的人员进行重点关注和跟踪,通过多种形式给予关怀,让他们感受到组织的温暖,出现苗头性问题及时介入;对学习困难、生活困难的学生,采取结对帮扶等措施助其进步,避免引发其他负面的思想问题、心理问题和情绪;对思维活跃、思想成熟度处于上升期的青年教师,特别是精神压力和生活压力较大的教师给予更多关心,多提供针对青年教师成长的平台和空间,使青年教师引导学生感受更多正能量,营造积极向上的工作生活环境和氛围。

(四)加强媒体阵地建设

当今社会,信息传播途径的多元化使得传统媒体的作用逐渐削弱,取而代之的是网络和新媒体的舆论导向作用变得越来越强大。当前大学生已成为一支数量庞大的“网络力量”,他们更乐于通过微博、微信等新媒体发表意见,大学里处处可见“低头族”。于是新媒体必然会成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新的手段和工具。为此,高校的思想政治工作者需要通过多种形式探索更有效的方式,使新媒体为我所用。[3] 当前高校已经开始重视网站、微博、微信等媒体建设,并将新媒体平台作为意识形态的传播工具,但吸引力还不够。在这种情况下,一方面,高校对传统媒体阵地要继续坚守,继续抓好校刊、校报、宣传栏、广播、电视台和其他校园自媒体的建设;另一方面,要积极向互联网和新媒体等舆论阵地延伸。如加强各类媒体特别是新媒体的统筹管理,进行网站建设整体规划,建立统一管理的校内网站群系统和微博、微信官方平台;加强网站和新媒体的内容审核和建站审批,丰富正面引导的传播内容,通过网站、QQ群等传递正能量;积极开发具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传和中国梦教育的新媒体应用,开发在线微课教育,提高学生自主学习的针对性和吸引力,在网络信息时代努力提升互联网和新媒体阵地的话语权。

三、控――把握高校意识形态领域的知情权

及时掌握校园动态,对于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和意识形态建设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不及时掌握动态信息或是问题处理不及时,某些事态极可能扩大影响,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因此,高校必须主动及时掌握各类信息,把控意识形态的动态和变化,监控和及时处理不良事态的发展,保持校园的稳定。

(一)全面研判思想动态

全面了解师生的思想动态可以让高校领导者更好地把控工作的全局。学校一方面要加强与师生面对面的交流,可定期安排管理者去教室、寝室和其他学生学习生活场所调研,定期安排管理者和管理部门与师生面谈的接待日活动,也可召开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师生座谈会,通过交流及时了解和掌握师生的所思所想,知道师生真正关心的事,在哪些问题上存在不满,及时处理一些矛盾和问题,避免不良情绪积聚而引发更严重的后果。另一方面,可进行层层发动,逐级落实责任,在各个层面经常性开展思想动态研判活动,通过讨论会等方式多方听取意见,多渠道了解师生思想实际,以前瞻性的角度对当前的状况和下一步的趋势进行科学预判,增强工作的主动性。

(二)全面监控舆情动态

在当前互联网和新媒体信息传递极其迅速的情况下,特别是一些虚假信息真假难辨,广泛传播会带来严重危害,因此非常有必要对网络和媒体舆情进行监控,及时采取应对措施,减少信息传播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如可通过校园官方网站、官方微博、官方微信公众号和新闻发言人及时师生所关心事件的权威信息,杜绝影响稳定的各种猜测流言的传播和蔓延;可广泛发动党员和学生干部,留意校园网、外部互联网和新媒体当中的舆论动态,织密舆情监控网,及时在各个层面沟通汇报,掌握最新情况;可组建网络评论员队伍,邀请专家对他们加强舆论引导能力的针对性培训,在突发舆情危机时参与讨论,发表评论,进行正面引导,尽可能消减负面信息的影响,避免事态扩大。

(三)全面延伸信息员队伍

意识形态工作除了要加强网络舆情监控外,也要关注发生在师生日常工作学习生活中的其他情况,这类信息往往需要通过各个层面的信息员来收集。一些不稳定因素往往从小事开始发生,小问题不引起重视,往往会由小变大,扩大影响。为此,需要全面延伸信息获取的覆盖面,可在各个专业、各个班级、各个寝室、各个学生组织和社团组织当中,广布“眼线”,建立纵横交错的信息员队伍,协助意识形态安全工作,通过信息员及时掌握和了解师生当中涉及政治安全、人身安全、心理安全等方面的倾向性、苗头性问题,及时开展有针对性的思想工作,有效发现和处置隐患问题和突发事件。

四、导――发挥高校意识形态建设的主导权

(一)增强思政课改革的灵活性

思想政治理论课仍然是当前大学生意识形态教育的主渠道、主阵地,“两课”教师是思想政治理论课堂教育的主力军。在课堂上传递及其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是引导大学生确立基本思想及其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最直接的途径。但理论教学往往枯燥乏味,加之部分教师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陈旧,缺乏创新,没有将理论结合实际,也没有从身边的事物切入谈自己的心得体会,对学生关心的社会热点问题不够重视,不能启发学生思考,“满堂灌”式的课堂教学缺乏吸引力。高校需要进一步加强思政课改革,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引领思想政治工作,加强思政课教师的业务培训,提升教学能力,推行课堂教学创新,将大班授课与小班讨论、网上自学与课堂教学有机结合,采取更有吸引力的教学方式方法,借助新媒体平台加强与学生的互动;开设一些结合时势的讲座、专题报告,帮助大学生及时了解和解读当今热点时事,引导大学生用与时俱进的眼光对形势发展和焦点问题进行审视和判断;改革思政课考评方式,突出形成性考核,并优化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方式,构建以行为养成为核心的学习生涯考评体系;将中国梦教育纳入思政课内容,组织多形式、接地气、符合学生接受特点的中国梦主题教育活动;根据不同专业(群)特点定制思政课学习辅导书,结合专业改革教学内容,提高思想政治课堂教育的针对性。

(二)增强社会实践的实效性

理论来源于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社会实践是大学生意识形态教育的重要手段之一,对于大学生认识现实社会、培养优秀品格、增强自身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高校结合社会实践来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增强学生的社会体验感,相比理论教育更贴近生活,更具吸引力。但目前高校组织的社会实践形式往往较为单一,对经费的支持也比较有限,常常会让人觉得“为实践而实践”,而没有让学生深刻认识到开展社会实践的真正意义。同时,实践活动的安排有较大的随意性,实践过程也缺乏监督考核机制,社会实践真正起到教育人的效果仍然不够理想。为此,高校应积极拓展普适性的思政实践教学基地,将课堂实践与校内外实践相结合,根据目的意义设置学生社会实践体验需要完成的主要指标,增强社会实践考核的针对性。鼓励学生参与社会体验,感悟生活,通过社区服务、社团活动、创业活动、企业调研、职业规划、热点讨论、体会分享、演讲赛、辩论赛等多种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丰富教育途径,增强社会实践的实效性。

(三)增强自我教育的生动性

在校大学生大多都已是成年人,应当充分发挥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作用。目前高校学生的自我教育通常以树典型的正面教育为主,形式单一,激励作用和影响范围有限。此外,高校通过学生组织进行自治,通常在自我管理、自我服务方面做得多,自我教育方面做得少,学生自我教育的载体仍有所欠缺。因此,高校需要创新形式载体,使学生的自我教育更有效地开展。如可组建“学生讲师团”,通过一定的方式选拔学生骨干,组建宣讲队伍,通过思政课教师的引导和省市讲师团专家的培训,使学生成为理想信念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和中国梦教育的主人翁和践行者,扩大“学生讲师团”巡回宣讲的覆盖面,用学生自己的所见所闻、亲身经历、感想体会等来教育同龄人,增强思想教育的吸引力和感染力,产生自我教育的共鸣效果。

第9篇

关键词:金融机构退出;政府规制;制度变迁

中图分类号:F1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0)23-0138-02

一、正式制度变迁不均衡

正式制度是人为设计的,其施行要靠权威机构的强制推进,对违反制度有关规则的惩处也须得有组织的权威机构强制执行。制度不均衡是指制度供给与制度需求在数量上或结构上不相匹配,造成制度现状并不合意,通过改进可以提高总体收益情况。笔者认为,我国的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规制改革是以政府强制性制度变迁为主导,同时与诱致性制度变迁相结合的过程。从正式制度的角度看,现阶段我国的正式制度就存在着不均衡的状况。

(一)正式制度供给

正式制度供给有两种方式:市场供给和政府供给。我国正处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初级阶段,市场主体不健全且相互间博弈的均衡格局还没有形成。所以,市场供给还不能成为正式制度供给的主要方式。实际上,市场供给和政府供给是两种相辅相成的方式。从我国制度变迁的历程上看,政府主导是正式制度供给的主要方式。政府在进行制度改革时,会考虑制度变迁的成本与收益。当制度变迁收益大于制度变迁成本时,才会进行相应改革;当制度变迁收益小于制度变迁成本时,政府就会维持制度现状。具体来说,在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规制改革中,存在着以下制度供给不足。

1.产权制度。产权制度应该包括所有权制度、经营权制度、处置权制度和收益权制度。产权制度是一组权力束,在清晰的产权界定下,各种权利都被赋予了所有人。我国目前的金融产权改革不到位,没有建立起适应现代经济发展需要的产权制度。到目前为止,我国还没有相对完善的金融产权交易所,这给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造成了不小的障碍。由于缺乏相应的制度安排,规制部门在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清算中的能力就表现不足。虽然我国有处置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的资产管理公司,但其职能仅限于此,并不能自主决定对非银行金融机构不良资产的处置。此外,由于缺乏必要的产权制度保护,行政力量是推动接管和并购的主要手段,规制部门没有动力也没有力量采用市场化的退出规制手段。

3.法律制度。首先,缺乏直接立法。虽然我国在不断加强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立法方面的工作,但是仍然存在着立法空缺。如《非银行金融机构破产法》、《非银行金融机构接管条例》、《非银行金融机构破产条例》、《非银行金融机构并购条例》等相关处置非银行金融机构的法律法规至今仍未出台。其次,法律内容欠缺。我国现有法律法规在内容上和立法结构上都存在着较多的矛盾和冲突。不同法律对同一调整对象的规定甚至截然不同。就法律条文来说,法律义务界定并不清晰,表述较为泛化,规制部门面临着“有法难依”的状况。

3.市场退出制度。市场退出制度包括救助制度和退出制度。救助制度包括风险预警制度、应急处理制度、救助基金制度等。退出制度包括资产清算制度、风险分担制度等。我国现阶段缺乏相应的市场退出制度安排,由于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的特殊性和复杂性,改革目前的退出制度安排是一件较为困难的事情。由于缺乏相应的制度安排,政府利用隐担保和软预算约束的方式来代替市场退出制度。从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规制的发展状况来看,隐担保和软预算约束的制度安排不仅没有起到降低风险,维护金融稳定的目的,相反,却造成了道德风险的隐患,使得很多的显性危机转化为隐性危机,加大了金融体系的不稳定性。

4.显性担保制度。我国目前缺乏显性担保制度。而隐担保制度即所谓国家兜底,相关方面没有明确的制度安排。当非银行金融机构出现危机时,通常由国家央行或财政部出面,采用行政手段来保证债权人的利益。 长期以来,我国实行隐担保制度。在非银行金融机构市场退出过程中,往往由人民银行和地方政府承担投资人赔付的责任。事实上,政府承担了最终的担保责任。这种政府的隐含担保不仅给国家财政带来沉重的负担,而且导致央行货币政策目标的扭曲,容易引发通货膨胀。更为严重的是,政府隐性而模糊的担保制度会导致道德风险的发生。由于政府没有明示担保的范围和程度,往往会激励非银行金融机构过度冒险。隐性担保制度也给证券业和保险业埋下了潜在的隐患。

5.软预算约束。软预算约束的形成有两个主体:即预算约束体和支持体(雅诺什・科尔奈等,2002)。在我国,国有企业的支持体通常为政府财政和国有金融机构 。国有非银行金融机构的支持体通常为政府财政和中央银行。由于我国实行隐担保制度,在对非银行金融机构救助过程中,往往由政府买单。政府成为实际的风险承担者。由于救助资金部分来源于财政资金,所以造成了软预算约束状况。软预算约束导致在非银行金融机构风险中性的情况下,非银行金融机构不重视风险管理和资产配置,失去了以经济利益为导向的激励机制,非银行金融机构不用交纳保险费即可获得国家的救助资金。从而使得非银行金融机构热衷于搞风险投资。这种状况在我国经济体制转轨初期较为严重,时至今日这种现象依然存在。

(二)正式制度需求

金融制度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必要基础。金融制度的形成是市场经济主体在利益驱动下,反复博弈形成的相关安排。在正式制度下,金融制度表现为一种固定的法律形式,市场主体依据这种法律形式来安排自己的活动。市场退出制度是金融制度的一个子集。金融制度和市场退出制度是相互制约、相互促进的关系。金融制度的发展会带动市场退出制度的发展,有缺陷的退出制度反过来会制约金融制度的发展。我国的金融制度发展较慢,缺乏必要的金融产权制度和市场退出制度。在自身因素和外部因素的共同影响下呈现不平衡的发展状况。市场经济是可进可退的自由经济,通过新企业的加入和经营失败企业的退出实现了市场的自我更新和自我循环。到目前为止,我国的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制度需求还是政治需求,而非市场需求。是由外力作用而非内部驱动,是被动变迁而非主动变迁 。

(三)正式制度非均衡演进

从经济学意义上讲,“非均衡”是一种常态。由于影响制度供求的因素较多,制度均衡是不太可能出现的,即使出现也不可维持。只要制度保持可持续性,在供给和需求力量的作用下,制度变迁就可以实现。但是,我国金融制度格局已经出现了不可持续的状态。由于金融运行中矛盾长期没有得到解决,给整个金融市场带来了潜在的风险。影响了金融市场的健康发展,制约了金融市场的有效运行。例如,我国金融机构市场退出制度至今还没有建立起来,在制度“真空”状态下存在着大量不规范的操作方式,给金融市场带来了潜在的风险。如果不打破这种制度僵局,就会影响到整个金融制度的健康发展。

二、非正式制度变迁缓慢

规范的讲,非正式制度是“为人们的相互关系而人为设定的一些制约”(诺斯,1971),诺斯将制度分为三种类型 :正式制度(规则)、非正式制度(规则)和这些制度(规则)的执行机制。非正式制度是人们在长期实践中无意识形成的,具有持久的生命力,并构成世代相传的文化的一部分,包括价值信念、伦理规范、道德观念、风俗习惯及意识形态等因素;诺斯(1990)认为 “非正式规则的一个主要作用是去修正、补足或延拓正规规则。”“一种新的非正式规则均衡将在正式规则变迁后逐渐演化,正式规则用于否定和替换现存那些不再适应新演进的谈判结构的非正式规则”。在后来的研究中,诺斯(1997)通过对政治市场与经济市场的比较研究发现,必须更加重视非正式制度,特别是文化深层的影响。具体来说,非正式制度的影响有以下两个方面:

1.中国传统文化观念影响下的心理行为。中国文化传统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比较重视价值信念、伦理规范、道德观念等非正式制度安排。在传统文化方面,“中庸”是普遍被接受的思想。凡事不走极端,处事较为缓和是中国民众的生存智慧,“以和为贵”的思想深入国民的脑海中。民众普遍认为“破产就是砸饭碗”。 因此,中国人不喜欢大风大浪的快速变革,倾向于柔风细雨似的缓慢变革。所以,把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作为社会事件来看而不作为经济事件来看待,就是从这种思想出发的结果。此外,就规制环境而言,导致我国非银行金融机构产生危机的原因往往不是技术因素,而是人为因素。目前,我国社会信用状况较差,缺乏诚信体系;人们对债权债务关系的观念淡薄,重视人情关系,忽视法律法规的作用等都与这种传统有较为密切的联系。

2.非正式制度变迁造成的时滞。“时滞”是中国改革中较为普遍的现象。从一项改革想法开始酝酿到改革措施逐步落实往往要经历一段时间,有时候往往要耗费较长时间。渐进式改革就仿佛符合这种特点,从认识到接受再到执行就要耗费较长的时间。所以一项制度的好坏往往要通过时间的检验才能有公允的评价。非制度变迁时滞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比如说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具有稳定性。一旦人们形成较为固定的意识形态,就很难打破。即便有可能,也会耗费较长的时间。除此之外还有传统观念的影响。虽然我国在国有企业改革、医疗卫生改革、金融体制改革方面作出较大努力,但民众担心的是改革对自己的利益是否会带来影响。我国居民喜欢有中介参与的金融活动,不太接受以信用为手段的融资形式,就是因为传统思想中“有保人更可靠的”心理在发挥作用。因此,传统思想影响和意识形态的稳定性造成非正式制度变迁的实滞效应,导致制度变迁较为缓慢,从而影响了我国非银行金融机构退出规制改革的步伐。在我国以诱致性制度变迁主导的制度变革过程中,非正式制度变迁缓慢已成为制约改革发展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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