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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的结果既显现在新东方2016年以来的股价走势上,也体现在其2016财年年报:总净营收首次接近百亿元关口,同比增长18.6%。与此同时,16岁的新东方在线(迅程)也向新三板递交了挂牌股转说明书,欲在互联网教育时代依然担当领头羊。
3年多的市场实践显示,在线教育的蓬勃发展并没有蚕食线下的市场份额,两者呈现相互促进、双双高增长的态势。“互联网为教育领域带来了革命性变革,但我认为现在只完成了1/3。最后真正完成,并且创建出基于移动互联网为主体的真正大公司体系,做到现在的学而思和新东方这么大,可能还需要4到5年的时间。” 俞敏洪如此判断。
O2O战略之下,新东方对线下教室进行了一系列的互联网改革,对其招生及健康扩张带来很大帮助,但根本的收费模式并没有发生改变,最终成果仍然体现在线下招生的业绩上。
应试教育是教育产业最大的一块市场,能在短期内提高学生分数依然是教培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直接决定能有多少用户愿意为之埋单。在可预见的未来,在线教育行业依然会延续线下教育的商业模式,能够帮助线下教师或教培企业完成招生、学生管理等工作,以及通过教育手段及工具的创新,可以在某个环节突破性地减轻教师学生备考压力、优化教学培训效果的企业或项目均具有一定的市场空间。
张伟靖/文 本刊研究员刘鲜花对本文亦有贡献
2016年9月7日,是新东方(EDU.NYSE)上市10周年纪念日。新东方股价自2016年3月以来屡创新高,近1年来的涨幅超过100%。按照浑水做空时的最低股价计算,上涨了5倍还多(图1)。
“新东方上市的时候,每4股合1ADS,每一ADS发行价只有15美元,意味着每股4美元都不到,现在每股44美元多一点,刚好翻了10倍。”对这份资本市场赠予的10周年大礼,作为创始人的俞敏洪相当心满意足。
自2012年浑水做空、2013财年出现季度亏损、2015财年利润增长下滑(表1),再到2013、2014年各种在线教育创业者打着“颠覆新东方”的旗号横空出世,大肆挖角新东方老师,上市10年,新东方经历了不少“惊涛骇浪和风风雨雨”,甚至一度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如今,“更换基因计划”实施两年,笼罩着新东方的阴霾尽扫,年报显示其总净营收首次近百亿元人民币关口,同比增长18.6%(排除汇率影响,同比增长22.6%),“这是近十年中新东方做得最好的一年”。与此同时,16岁的新东方在线(迅程)也向新三板递交了挂牌股转说明书,欲在互联网教育时代依然担当领头羊。
成立23年、上市10年,新东方的沉浮既是中国教培行业发展的缩影,也为后来者留下了一份详尽的案例参照。而面对持续变化中的市场风向和用户需求,新东方依然走在不断演化前行的道路中。
折戟2013:在线之殇抑或管控之过?
过去3年,新东方走得并不轻松。刚刚从浑水进攻中缓过神来,新东方就又迎来当头一棒,2013财年二季度净亏损达到1580万美元,这是自2007年以来这家公司的首次亏损。
由于这一季度亏损在时间点上与在线教育资本热潮恰好吻合,当年,获巨资投入的在线教育平台们高调对新东方老师进行大范围挖角,离职创业的老师也掀起一小波反新东方的言论,对公司运营造成一定影响,因此,很多人简单地将其亏损归究为“受到在线教育的冲击”。
而媒体更是将新东方的季度亏损与在线教育的兴起画上直接的因果关系,并发出质问:“新东方季度亏损:偶然感冒,还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各路大军进而开始分析“新东方的在线教育为何不行”。
2013年下半年,新东方内部举办了多场交流会,俞敏洪说,他那时的主要任务是,“如何去理解移动互联网和教育的关系,怎样推动移动互联网和教育的结合”。他公开质疑新东方过去成功的基因没法跟互联网、移动技术相结合。
但事实上,直至3年后的今天,创新的在线教育仍没有对线下教培机构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同样以线下培训为主的好未来(XRS.NYSE)同期业绩一直保持着高速增长的步伐(图2)。
其实,新东方当时面临的问题并不能简单粗暴地归因于在线教育的冲击,其更多地源于管理失控下的无序扩张,从而导致成本剧增。2012年,新东方新增加的238个教学中心和1万名员工,使行政管理费用同比增加62.1%,而教学中心利用率则在二季度创下25%的历史新低。
而俞敏洪一度将这种无序扩张归咎于上市后资本带来的压力,“上市让新东方在一瞬间从对内的关注转向了对外的焦虑,从关心学生的感受转向了关注股市的动态,从关注教学质量转变为关心数据的增长。这些转变正逐渐吞噬新东方的价值体系,模糊新东方的方向”。而且,当年高管层分心于浑水做空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调查事件,导致企业内部管理失控。
不过,同样在纽交所上市的好未来也面对着来自投资者对业绩的压力,却仍然保持着其谨慎的扩张步伐,自2013年财年起,好未来的利润增长一直快于新东方,因此也就更受投资者青睐(图3)。时至今日,“在我们进入的大部分城市,你都可以看到家长和学生在门口排队报名。”在好未来2017财年第一季度分析师会议上,有分析师问及公司的扩张节奏时,公司财务总监罗戎仍能给出如此霸气的回答。
两厢对比,俞敏洪对资本市场的抱怨显然并无道理。事实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度让新东方陷入困境的原因正是早期成就其辉煌的操作模式,随着产业趋势的切换,曾经的经验反而成为了新市场环境下发展的桎梏。
“体验+效果”成就留学培训王者
1993年俞敏洪创办北京新东方学校时,个人家教、课外辅导班还处于作坊运作的时代。而新东方却成功地搭建出了一套成熟的经营管理模式,并于2006 年成功登陆纽交所,由此诱发了整个中国教育培训产业的快速增长。在教育培训市场,新东方无疑开了个好头。
上世纪90年代,新东方率先抓住出国留学热的市场需求,在留学考试短期突破的应试课程中一举成名,“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广告词成为一代大学生的青春记忆。甚至,新东方在美国进行上市路演的时候,华尔街的中国人大都曾经是新东方的学生。
俞敏洪本人就是英语教师出身,他通过树立标杆老师的方法,打造的品牌形象深入人心,铸就了新东方早期的成功。俞敏洪这样描述当初的模式:“大教室,用新东方最有魅力的老师,每一个老师讲课都让学生无比神往,面对的人群也就是一组人群―大学生。”而今各网络平台培养“网红教师”的方法,正是新东方崛起的初始,在前互联网时代,新东方平台培养出的大V教师们,个个都是能即时变现的IP。
回头分析当年新东方模式的成功,正是抓住市场需求,实现了教育“体验”(学生在课堂的感受)与“效果”(培训结束后分数的提高)的工业化规模产出。俞敏洪以自身为标杆,培养出了一批极具感染力的名师,保证了学生的“课堂体验”,而短期密集的做题技巧训练对于提高考试成绩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新东方借此实现了品牌美誉度的打造。
为保证自己培养出来的大V教师不出走,新东方还创新性地使用搭班授课的制度,将单独的英语课程分四块教学,每个教师只负责其中一块,并通过打分制度激励教师磨练课程,力求达到授课的极限水平。这样一方面可以将授课水平提升到极致,另一方面也使得教师只能教授某一单项,缺乏独立完整授课的能力,降低了教师离开独立创业的风险。即便单个老师离开了,也不会带走学生和口碑。
在市场、品牌、率先对接资本市场等多项先发优势下,新东方持续多年保持中国民营教育产业一枝独秀的地位,直到2010年、2011年学大教育(XUE .NYSE)与好未来(当时名为学而思)相继在纽交所上市。虽然新东方仍然保持着总量最大的排位,但在除出国留学英语培训外其他细分市场均不再占据榜首。
新风向K12,迎来强劲对手
中国出国留学增速自2013年开始显著回调,出国英语培训市场需求也呈现同样的趋势。与此同时,K12(kindergarten through 12 grade,即幼儿园到12年级段)课外辅导则进入超速增长通道。据腾讯课堂的数据,至2014年底,K12教育市场规模已经达到2549亿元。这正是好未来最为擅长的领域。
而在此之前,新东方的转型早已拉开了序幕。2004年推出泡泡少儿英语,为4-14岁的少年儿童提供全学科一站式的教育服务;2008年再推优能中学教育子品牌,全面推进中学全科培训业务。到2015财年,K12业务营收占比已经超过50%(图4)。2016财年,拉动新东方增长的主力仍然是泡泡少儿和优能中学。同时,好未来也推出英语课程,两大巨头开始在K12市场直面竞争。
对比新东方与好未来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两家公司的创始人俞敏洪、张邦鑫都出生于高考强省江苏,都是怀揣教育理想的北大人,从刷电线杆子广告开始,分别起步于留学考试培训和小学奥数辅导,都以提高考试分数为目标,在各自的领域做到最强品牌,成为应试教育培训的翘楚;后相继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也都经历了合伙创始人离开的波折,上市前还获得同一家机构投资者―老虎风投的投资;在公众视线里,俞敏洪的高调与张邦鑫的低调也形成鲜明对比;而这两年新兴的在线教育创业机构更是大都以二者为标杆,以“颠覆新东方与好未来”为远景。
俞敏洪出生于1962年,1993年在他创办新东方时,生于1980年的张邦鑫还在读初中。2003年,张邦鑫在北大读研究生期间与同学创办了奥数网,这正是好未来的前身。当时,“大家都在学新东方,中国不需要第二个新东方。他们做英语我们做数学,他们做大学生我们做中小学生,他们做大班我们做小班。做第二个新东方是没有理想的事。”张邦鑫说。从初期奥数辅导班做到上市公司,好未来只用了7年,在这7年里,公司的营业收入以每年100%-200%的速度增长。
在好未来2017财年第一季度分析师会议上,其财务总监罗戎非常坦诚地表示:“我们和新东方的确都在互相从对方那里争抢市场份额,但同时我们两者也都从其他中小型机构那里抢占到了市场份额。”
随着教育市场的转向,新东方原有的模式缺陷也显现了出来。新东方起步于大班制的英语教学,每个班能够容纳大几十甚至两三百人,因此也就不需要大量引入教师,且学生是一次性消费,不需要续班。但中小学辅导为小班制教学,需要引入大量教师,要求学生不断续班保证营收的持续增长。
在K12课外辅导业务的拓展中,新东方仍采用其一贯的模式:迅速建立分校,用品牌效应和促销吸引学生,力图在短期内尽快提升营收。在这种模式的激励下,各分校往往优先开展高年级的业务,因为存在更强的刚性需求,只要有优秀的教师,就可以立刻招收大量学生。同时高考学生的成绩也将成为学校的宣传口碑,快速提升影响力。因此在新东方,大多数优能中学分校的高三学员远超高一、高二学员,高中的学员远超初中的学员。
这种扩张模式使得分校在初期营收水平不错,但问题在于教学的口碑很难向下传递。学校为了继续维持高考年级的营收,不得不投入大量资源到高考课程和老师的宣传中去,很难分出精力和资源再去做好高三以外其他年级的培训内容。同时,分校的名师也会被高考项目绑架,不可能让他们抽出时间去高三以外的年级授课,导致增长缺乏后劲,营销成本持续高企。
相较之下,起家于中小学奥数辅导的好未来扩张方式却正好相反。好未来在新分校初建时,并没有新东方那么激进,通常来说,总部甚至不允许新分校开设初二年级和初二以上年级的课程,而是重点做初一及小学的课程。低年级的课程刚需程度没有高考年级强,因此招生人数和营收也很有限。但长期来看,低年级的学生会对机构产生高度的认可,然后继续续班,从而使得好未来可以顺势开设初二的课程,并让原来的教师继续跟随着学员教授初二的课程,并不需要再为这波学生投入营销资源。机构可以把精力和资源放入新的初一年级,并培养新的教师担任新初一课程的教师。按照这样的节奏,在没有进行更多资源投入的情况下,一些分校第二年的业绩可以轻松翻上4倍,增长率高达300%。
从高龄化学生向低龄化学生打通的困难程度远远高于从低龄化学生培养忠诚度,好未来的做法明显技高一筹。虽然新东方的扩张看上去节奏更快,资本显然更看好好未来的扩张模式。
名师模式遭遇挑战
在出国英语培训阶段,新东方对品牌与名师的塑造显然超出其对教学体系的打造。事实上,很长时间以来,新东方并没有注重形成自成一家、自成一体的教学内容。搭班打分制度使得老师在提高教学效果和迎合学生口味之间来回摇摆,老师一会儿是心灵导师,一会儿又成了娱乐明星,后来创办牛博网、老罗英语、锤子手机的罗永浩就是其中的典型。
尽管在线教育尚未对线下培训带来实质性的竞争作用,但对以名师塑品牌形象的新东方已经构成一定的伤害。从2011年开始,新东方的一些王牌名师开始陆续离职。在线教育的兴起以及资本力量的推动大大降低了教师创业的门槛,“前新东方名师”的身份对产品宣传以及引入风险投资,都是一张颇具含金量的名片。
到2014年,新东方老师已呈“批量出走”的状态,20多位老师集体高调公布“别了,新东方”,牵手刚获融资的智课网。而雷军、李学凌率领的欢聚时代(YY.NSDQ)携10亿元真金白银打造100教育,当年更直言年内要挖到2000名新东方教师。尽管俞敏洪表示“人才流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如果100教育推出的都是新东方的老师,说明新东方培养老师的成功”,但可以想象其内心的焦虑。毕竟教育行业中,老师的个人魅力,对学生和家长们的选择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更换基因计划”重塑核心竞争力
内忧外患之下,2014年年初,新东方启动了创立20年最大的变革―“更换基因计划”。尽管在这次改革中,O2O战略占得比重最高、投入最大,但其核心并非以上线为目标,而是把握教育本质,管理与教研两手抓,以O2O战略为技术手段完成产品的数据化和标准化,打磨标准化教学产品,实现优质内容的沉淀,优化“教”和“学”的互动过程,更好地服务于教师与学生用户。
管理体系重构
虽然2013年在线教育已呈现星火燎原之势,但不用太深入分析就能发现,盲目扩张才是新东方2013财年二季度亏损的重要祸根之一。对症下药,其从下一个季度开始就全面调整业务布局,关闭了22个学习中心,裁员1200人,但同时在市场增长快的地区投资1350万美元新开11个学习中心。这一切,都标志着其野蛮扩张的终结,进入精细化运营阶段。
进一步深究失序扩张背后的原因,正是新东方诸侯割据的管理体系。在新东方原有的管理体系中,地方校长权力较大,负责对分校的整体运营,总部职能部门对地方分校插手相对较少。集团对校长的考核机制集中于营收和利润,校长收入与分校的招生情况完全挂钩,这就导致校长们拼命把成本往下压,为了完成收入任务,不顾实际情况多开教学点。
媒体曾经报道当时新东方的情况,“集团副总就拥有批准开设分校的权利,而新东方地方的管理人员一般是从教师开始做起的,‘诸侯割据’的情况导致一些地方的校长跟集团的副总关系很好。也就是说,找个关系跟自己好的副总,直接批一下,就可以新开分校了。”
在这种管理体制下,教学内容、质量以及老师素质这些核心指标并没有考核,最终即便短期内收入上升,但由此引发的教学质量、品牌口碑的下滑对公司造成长远的伤害。
在新东方的改革中,根据俞敏洪的授意,新东方校长们的薪酬指标中,再也不出现收入和利润这两个指标了,“要求大家把教学产品、教学质量、老师素质、客户推荐率写入考核指标。我用考核来要求大家提高产品质量,提高服务质量,提高教学质量”。转型成果在2016年财报中已经显现,据报道,2016新东方财年业绩大幅增长的同时,老师和员工的工资也上涨了接近20%。俞敏洪公开表示,考核体系的改变是2016财年业绩增长的最主要因素。
与之相比,好未来就一直采用“大后台、小前台”的组织架构,用张邦鑫的话来说,“类似中央厨房的模式”。总部将全国所有校区的招生、选聘、培训、教研、监控、技术等工作标准化细分,通过分权治理,实现分校的各个部门都由总部直管,保证各条线的专业化运作。分校依赖总部的支持运作,形成了一个强势的中央集权管理体系。分校校长不对招生也就是分校业绩负全责,从而避免出现为了短期业绩损害公司长远利益的情况。
加强教研投入
2014年初,新东方先是与百度营销研究院签约合作,联合了《2013托福年度报告》;紧接着与雅思考试出题方―剑桥大学外语考试部及剑桥大学出版社签署独家战略合作伙伴协议,了《2013雅思年度报告》;之后又依托美国大学理事会官方文件,了《2014SAT考试趋势报告》。新东方表示其还将推出更多学科的分析报告。
这些举措可以清楚地看出新东方以内容研发为核心的转型战略,一方面通过规范的教材教学体系与知识产权,有效地控制高管及教师的流失。另一方面,无论是自建在线平台,还是使用第三方在线平台,教学内容都是不可或缺的核心产品,加大课程的创新研发成了在线教育发展的核心。
对好未来来说,出众的教学研发能力则是其一直以来最核心的竞争力,据张邦鑫介绍:“好未来是中国培训机构中最早开始做教研的,有上百人的教研团队。”因此,课程特色在其招生宣传中是主要亮点,比其他机构相比占据高端,形成良性循环。
好未来研发的教材内容多选自学校考试和竞赛的最新试题,按题型分类归纳,难度由浅入深排列,同时编写出详尽的答案解析。一个教师只要能弄懂教材的例题,并依次讲解给学生,就能保证学生收获应该掌握的知识点。由于例题本身就选自学校考试的题目,而每年学校的大型考试题目都有和上一年重合的部分,学生学完教材后自然会有一定的提分,从而形成好的教学口碑。
编写教材的任务极其细致,非一两个教师之力能够完成。而使用机构统一编写的教材,又大大降低了教师的门槛,只要招聘有解题能力的人即可胜任职责,因此可以选择大量清华、北大等名牌高校的大学生进行兼职。另一方面,大多数教师没有独立的课程设计能力,很难离职单干。由于课程教材本身的连续性,更换教师也不会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这让教师对好未来的“依赖性”大大加强,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人才流动的风险。
O2O改革
面对在线教育投资的咄咄逼人之势,新东方自2014年开始主动出击,着重课程梳理和数据整合挖掘,做线上线下相融合的“混合式教学”,并强调一直在“两条腿走路”:一方面发展商业的在线学习,一方面用互联网思维升级传统线下教育,最终打通教育领域的O2O模式。仅2016财年,新东方在在线业务上的总投入就达5400万美元,主要用于O2O混合式教学系统的开发。
从战略来讲,新东方O2O分为三个层面:一方面,针对所有业务线开发O2O互动教学系统;同时与互联网巨头腾讯达成深度合作,以新东方在线公司为主体,发展纯在线教育产品和服务;另外,投资与其业务互补的在线教育公司及项目。
2014年11月,优能中学正式推出可视化学习系统,打响新东方整体双向互动教育的“第―枪”。随后其针对小学生,推出泡泡少儿双优培养课程,充分运用数码信息技术,不仅提供电子互动白板教学课件、多媒体课后练习光盘,还打造了教师、学生、家长三位一体的互联网学习平台。到目前,新东方已陆续在其他国内考试培训项目中推出O2O互动教学系统。
优能中学的VPS进步可视教学体系是新东方在全国全面推行的首个双向互动教学系统,可以自动帮学生创造专属错题本、专属作业本以及专属进步地图,从而使学生更加清晰地了解自己的强项和弱项,摆脱过去盲目的题海战术,采取更加精准的应对策略,有的放矢地学习。
在O2O教学模式下,教师上课主要依据线上教学体系在线下授课,以个人风格为辅,以实现教学内容体系和教学流程可控化管理,这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过去新东方引以为豪的“名师驱动”的增长方式正在谋求转型,转型的核心是优质内容的沉淀和标准化教学产品的打磨。
优能中学的老师在地面授课的同时推出了私播课(SPOC),根据知识点录制线上的视频课,作为线下课程的补充,每次的私播课结束后,老师会安排统一答疑时间,提供半小时的免费在线答疑。有数据称,2016财年,优能私播课营收同比增长100%,达到2000万元。此外,新东方还研发了“我学”网络续班系统,因为可以随时随地报名,大大提升了学生报名及续班率。
目前一二线城市的培训市场已成红海,各大传统培训机构的优势格局已定。三四线城市正成为争夺的下一高地。在二线以下城市,新东方创新性地推出“双师”课堂―“名师线上直播+线下老师全程实时辅导”,用以解决单纯在线教育对学生约束缺乏、线下机构对外扩张中缺乏名师的问题。
在双师直播教室里,每个班有线上和线下两个老师。用于视频直播的屏幕达到120英寸,屏幕上直播的教师能够与讲台上的教师达到1:1的比例。置身双师直播教室的学生,听课的体验几乎与现场教师授课一致。线上为主讲老师,负责精准讲解,并和辅导老师配合,使学生能在课堂上高效地学。线下的辅导老师则把全部精力用于班级管理和教学服务―上课纪律和听课效率、课后测评及针对性的作业布置、家长反馈与沟通等。
“双师课堂”的创新完美地结合了线上和线下课程共同的优势,线上的直播授课老师可以同时给多个平行班级上课,实现了优质教师的跨地区传送,充分放大名师的价值。线下辅导老师能够更多地与学生一对一沟通,大大弥补了传统班级中老师与学生沟通不足的问题。直播技术的推进将会进一步促进产业聚合,未来天然分散的教育产业也会呈现强者恒强的马太效应。
双师课堂直播教学系统分为教师端与学生端,教师端类似于一间直播室,布置了全套的音视频直播设备,实时传输教师的教学过程。而学生端则在传统教室的基础上添置屏幕、答题器、麦克风等视频接收系统。由此,各间双师课堂直播教室能够同步聆听同一位教师的教学课程。
好未来也在同期推出“双师课堂”,但在推广实施的细节上,与新东方略有差异,从中可以看出二者的战略意图。新东方以其一贯高调的市场推广作风,大打“清华北大名师授课”的牌,目标地区是一些线下学校没有覆盖或者是刚起步的区域,重点发力点在三四线城市,以实现优质教学资源向三四线城市的传送。好未来目前实施双师的地区则为其线下业务发展良好的南京和北京,更多的是实现优质教学资源当地的覆盖,在宣传上也更加偏重于学习效果的实现以及更完善的教学服务。可以看出,新东方意在地区扩张,而好未来则更多地在向第三代数据型培训机构进化。
在“双师直播教室”的装修上,新东方要求安装麦克风,以便所在教室的学生能够与直播教师产生实时互动;好未来的“双师直播教室”则没有要求安装麦克风,只是追求直播授课传输的实时性、稳定性。这一区别应该源于两者强势学科的要求,新东方仍然着重其强势的英语教学,需要更多的口头沟通;而理科培优课,可以通过文字完成沟通。
颠覆尚未发生,线下仍执牛耳
“新东方现在所有的课程体系、教学设施已经有大概1/3是通过网上来实现。大家可能没听说,是因为这个是跟新东方地面相结合的。”O2O战略之下,新东方对线下教室进行了一系列的互联网改革,对其招生及健康扩张带来很大帮助,但根本的收费模式并没有发生改变,最终成果仍然体现在线下招生的业绩上。
从新东方在线的股转说明书来看,新东方的纯在线教育业务也开始稳步成长。股转说明书显示,新东方在线2014、2015年营收分别为2.16亿元、3.17亿元,同比增长47.09%;净利润分别为1062万元、1543万元,无论从体量、用户数还是盈利情况,与目前市场上其他在线教育机构相比,新东方在线均处于绝对强势地位(表2)。
据了解,新东方集团自2013年开始实施了一项新的考核标准:新东方网、校长和老师之间实行双重考核标准,老师在新东方网授课,不仅在收入上与新东方在线分成,业绩也计入其所在分校。也就是说,新东方在线旗下平台上的老师其实主要由新东方线下学校老师以及社会上的自由老师兼职,公司向老师支付版税及课时费,从而解决了长久以来集团内部线上线下业务左右手互搏的矛盾。
截至目前,新东方在线、酷学网及新东方批改网的PC端累计注册用户逾1300万,移动端累计注册用户逾150万;公司多纳系列App实现逾3000余万次累计下载及近2700万累计注册用户。
其付费用户数也从2014年的21.07万增长至2015年度的48.77万,其中直播产品的付费人次从2014年的3.18万人次增长到了2015年的22.25万人次,增长超6倍,四六级英语课程直播付费人次更达到接近10倍的增长(表3)。2015年,新东方网的付费学生数达48.77万。
这份成绩单虽然算不上特别突出,但有对比才能显示出差异。新三板已2016半年报的72家网络教育概念股中,有31家企业亏损,亏损总额达1.74亿元。欢聚时代2016财年二季度财报显示,100教育当季营收3625.4万元,毛利润为236.6万元。
另据互联网教育研究院编著的《2015年中国在线教育产业蓝皮书》数据显示,受调查的400家在线教育公司中,有70.58%处于亏损状态,13.24%处于持平状态,仅有16.18%的公司保持盈利状态。同时报告也进一步指出,由于新进入的项目非常多,已经有一部分项目死亡,整体上实现盈利的在线教育企业预计不超过5%,而收支平衡的约在10%,死亡率约在15%,亏损率约在70%。
相比之下,新东方在线的发展仍算健康。也因此,俞敏洪才有底气说:“2014年底,我稍微统计了一下,大概有接近 150 家基于互联网创业的教育公司,打的旗号都是要把新东方灭掉,最极端的有一家公司说,3个月就能让新东方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那家公司已经消失了,新东方还在。”
只不过,与同期新东方考试培训接近364.51万的学生总数相比,新东方在线的差距仍然明显。这恰巧印证了新东方在线副总裁潘欣两年前说过的那句:“行不行看跟谁比了。和网络教育机构比,我们还行;和面授机构比,我们确实不行。”
与线下培训相比,在线教育在营收、利润、市值,甚至增长速度方面都没有显示出突出的竞争优势(图5)。在线教育的蓬勃发展并没有蚕食线下的市场份额,两者呈现相互促进、双双高增长的态势。
教育产业自出现伊始就是用户上课付钱的模式,3年多的市场实践证明,互联网无法颠覆这一基本模式。新三板挂牌的考拉超课(836601.OC)同样主攻K12教育,也正在积极建立线下教育实体店以获取更好的营收。
好未来最新公布的2017财年一季报也同样证实了这点:学而思网校业务同比增加50%,但当季贡献营收占比仅为4%,线下培优小班占营收比为83%,比去年同期77%的占比进一步上升。
对此,好未来掌舵人张邦鑫提出过自己的看法,“现在看来,直播这几年还是超越不了线下。最直观的是学而思网校学生原来学得挺好,后来转到学而思培优去了,而学而思培优的价格是线上的3-4倍。我们一直在困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说到底还是直播不够,一定要和大数据、人工智能结合。”
教育与娱乐的不同在于,用户不仅仅对产品“体验”有要求,最终还需要“效果”来验证,在应试占据教育市场主体的情况下,教学的“效果”比“体验”更为重要,用户对于在线教育的主要顾虑在于“无法坚持学习”,而调查结果显示,这一顾虑并非杞人忧天(图6)。
教育需要教与学同时进行,效果最终要通过“学”检验,单纯的在线教育缺乏实际约束力,而且需要培养用户使用互联网进行学习的习惯,近期内更适用于自控力比较强、内发学习动力足的用户,对于未成年的K12学生来说更多地充当补充工具的角色。
正因为如此,自在线教育元年的2013过去3年多时间,全新的在线教育产业生态迟迟未现,而市场的争论也从“在线教育如何颠覆新东方”变为“未来的互联网教育领域,是否会出现和新东方量级相等的企业?”
在俞敏洪看来:“互联网为教育领域带来了革命性变革,但我认为现在只完成了1/3。最后真正完成,并且创建出基于移动互联网为主体的真正大公司体系,做到现在的学而思和新东方这么大,可能还需要4到5年的时间。”
搭建教育产业生态圈
尽管传统线下教育业务仍在超高速发展,但迅速扩张与保证教学质量之间的矛盾始终无法解决,准入门槛低,学生与老师之间的黏性大于学生与机构之间的黏性仍是教育培训行业的基本特性之一,凭借名师打造的商业门槛极易被打破,这些问题只有可能通过在线教育来寻找解决方案。因此,新东方正凭借资本优势,并购前沿的教育科技产品打造产业生态圈,以确保在未来仍能占据一线优势。
2016年9月2日,新东方宣布俞敏洪卸任新东方CEO一职,仍然继续担任董事会执行董事长,负责新东方的战略和运营管理工作。其实,早在2014年底,俞敏洪就已变身为天使投资人,与投行家盛希泰共同成立了“洪泰基金”,主要投资于三个领域:与消费者日常餐饮、娱乐相关的项目,健康、医疗以及教育项目,以及移动互联网的相关领域。
不过,就新东方集团本身的投资而言,俞敏洪称新东方始终是一家教育公司,只投跟教育相关的,“新东方会按建产业链和生态圈的方式去投资,和新东方兼容的东西我们都考虑去投,投资不是为了纯粹赚钱”。
新东方内部对自营的布局是:就国外、大学、中学、少儿四块业务,基于学习消费的生命周期,打造一个终身学习平台,接下来各块业务的打通和整合预计也会频繁进行。
俞敏洪曾表示:“新东方的教育核心是从0岁到25岁的教育服务,在这之上,不管是线上的还是线下的,只要跟新东方形成教育产业链互补的。新东方到现在为止投了25家左右,基本都是照着这个思路做的。”
从新东方的对外投资标的来看,其寄希望以纵横两条线来布局,打造一个教育和学习的生态圈(表4)。横向产品线贯穿从学前教育到成人教育,从英语学习到非英语学习,从考试类到非考试类的产品。纵向的产品线,则既有培训业、文化出版业、在线业务、出国咨询、就业服务,又有互联网公司的孵化和投资,这些业务相互补充,形成生态圈,增强新东方的抗风险能力。
同为线下教培巨头,好未来也于2013年开启了对外投资在线教育之路(表5)。张邦鑫表示:“投资在线足够早是好事。如果晚了,线下业务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再转型的时候就是割肉的感觉,痛苦得要命。现在,好未来线下业务未来三五年还会保持高速发展。在那之前,好未来的线上业务也起来了,那就不是转型,而是直接吃掉一部分线下业务的份额。”
张邦鑫的投资逻辑非常清晰:“一为幼儿教育,二为涉及K12的产品,三为外语类公司,四为国外前沿教育科技公司。”他表示,看好一切用技术来改变教育行业的团队和产品。
2014年,好未来推出了“未来之星”在线教育CEO创业营,俞敏洪现身第二届创业营现场,笑言以后会和好未来一起看更多的项目。“以后看到好的公司就两家一起投,最后形成大的联合性的东西。新东方的重头可能会偏重于18岁之后的教育,好未来可能更偏重K12教育。”对此,张邦鑫一如既往低调并无评论。不过,从两家的收购标的来看,目前只在做“体感技术+幼儿教育”的嘿哈科技上撞车。
两者的差异,或许源自于两位创始人的教育理想不同,俞敏洪曾经多次提过“教育公平”的理想,他表示从新东方CEO卸任后自己会做公益,把解决中国教育不均衡的问题,当作个人的责任和使命。新东方今后的布局也分两条线:在一些中型城市,依然采用可以赚钱的模式;而在中国农村地区、边远地区,会借着国家本身已有的互联网力量,和新东方优质的教育资源联系起来。
张邦鑫则这样描述好未来的未来,要从培训机构转为教育机构,越来越深入地渗透到公立体系;从线下公司转变为科技服务公司;从中国公司成长为全球性公司;从运营型公司成长为数据驱动的科技公司。
在中产焦虑的时代背景之下,横亘中国数千年的应试教育体制反而愈加牢固,直接影响了互联网教育产业的走向。铁打的考试流水的学生,应试教育是教育产业最大的一块市场,能在短期内提高学生分数依然是教培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直接决定能有多少用户愿意为之埋单。
2012年3月,李勇准备从网易门户总裁的位置上辞职创业时,他环顾一圈,发现互联网应用在绝大部分领域都已经做过很多,只剩下教育和医疗这两个产业,似乎还有一些机会。
随后,他又将这两个事关民生的大产业做了一下对比,从市场化程度上,教育显然要高于医疗。相比于“油盐不进”的庞大公立医疗系统,在公立学校之外,以好未来、新东方为领头羊的一大批民资线下培训机构,花了十几年时间,在一线城市到三线城市已经培育起一个相当成熟的课外辅导产业。而彼时,在线辅导产品还几乎是一个空白市场。
经过1个月的试错,李勇和团队迅速将创业方向,从成人教育转向围绕K12用户的移动在线教育产品上。
K12(kindergarten through twelfth grade的简写)是一个教育名词,指的是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这12年基础教育阶段。基于K12市场,再附加一个“手机用户”的维度,国内被李勇圈定为产品目标用户的,主要是接近7300万的初、高中生,再加上一部分小学五六年级的学生,他粗粗一算,这个人数已经“超过一亿人”。
“我们有一个理念,这个产品用的人越多,它就能被越用越聪明,然后又想到猿是动物里最聪明的一种。”从产品智能进化的角度,李勇给公司研发出的第一款K12学生题库产品起了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叫“猿题库”。
从题库工具类产品开始,李勇和他的团队踏上创业的漫漫征途。但是很快,原本望去还四下无人的赛道上,只用了不到一年,便云集了一批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学霸君、作业帮、快乐学、一起作业网、作业盒子……大家各有各的来头,在产品线扩张上毫不示弱,从在线搜题到在线辅导,从校外打入校园,一场贴身竞速赛从此展开。
“目前K12在线教育市场还没有出现一个绝对的大头。”李勇并不担心竞争,他觉得,面对用户基数这么大的市场,战争还只是刚开局,眼下各家最大的任务仍然是教育用户,让他们体验到在线学习的便捷性。虽然不是出身教育专业,但教育市场“离大家其实并不远”,每个人都从学生时代走过并终将为人父母,所以李勇和他的竞争者都很明白,K12产品想要获取用户,难度不算小,因为要同时说服家长和学生这两端。更何况,从早期用免费产品快速地完成用户圈地运动,到后期逐步过渡至一个让用户体验很舒服同时又很愿意主动付费的产品形态,也绝非一日之功。
与此同时,变现的压力也愈发迫在眉睫。工具类的产品,靠免费政策来圈取用户,引流的价值虽大,一谈到转型变现却又相当气馁。几个垂直小巨头中创业最早的李勇,可以说是最完整地经历了从猿题库到小猿搜题再到猿辅导――三度产品功能的升级,几经周折无非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寻找K12在线教育最佳的变现模式。
而回头再说到那些已经被技术进步狠狠贴上“传统”标签的线下辅导机构,面对新进者的抢食,自然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我一直觉得很有危机感,我们面对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多样化,如何在迅速变化的行业中保持竞争力是我们接下来的挑战。”主管优能中学的新东方助理副总裁罗娉在接受采访时说。
好未来集团(前身学而思集团)和新东方集团,北京线下中学培训领域的前两名,其线上网校的发展,远不如线下业务,两个巨头不约而同地采取了投资的方式来布局这个市场。
此外,像BAT这样的互联网产业资本也基本完成入局。百度将拍照搜题产品“作业帮”并入其“大搜索”版图,阿里巴巴有连接学生和老师的平台“淘宝教育”(前身是淘宝同学),腾讯也有自己的在线教育平台“腾讯课堂”。加之近两年来大量的热钱进入在线教育领域,这场混杂着巨头与创业者、公立学校与传统课外辅导机构的多角竞争,正在变得更加热闹。
专注于在线教育产品投资的经纬中国资深投资经理牛立雄预言,未来两三年,教育行业将出现巨大的变化,而总结今年的产业特点,那便是――竞争已开始加速。
选手驾到
下课铃声响了,在北京人大附中读高一的陈琳(化名)拿出手机,趁着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翻出猿题库,快速地做了几道选择题。虽然学校并不允许学生带手机,但这些学生基本上人人书包里都装了一部智能手机,他们与老师达成的默契是――绝不在上课时间掏出手机来玩。几乎每个学生的手机里都下载了搜题类的应用,遇到不会的题目,拍下照片,一搜索就能跳出答案解析。有时候他们甚至还会凑在一起,对比哪家的搜题App更好用。
“小猿搜题搜得更准。”
“是吗?我好像更喜欢学霸君,它可以同时给出五个解析。”
“不过,你们没觉得吗,作业帮好像搜得更快一些……”
陈琳告诉《财经天下》记者,这些学生对于产品的讨论可以深入到很细节的体验。
从2013年5月开始准备内容,直到猿题库将全部年级科目的题库上线,已经是2014年9月。当初,李勇想做猿题库的理由非常简单――就是想从“做题”这件事切入K12教育市场。“这以前大家都是在纸上做作业、做练习,现在能够在手机、PAD和电脑上做,这些设备还能够迅速地给你反馈结果。”可是,为了实现这样的创新效果,前期题库数据做搜集整理的工程量便非常巨大――平均每天有200个兼职大学生还有老师,负责设计题目和解答习题,这样一干就是18个月,前后投入2000多万元。
猿题库的后台使用了先进的IRT模型(一种用来分析考试成绩的数学模型),它能够测量出考生的能力水平,让猿题库能够根据学生做题的水平给他们推荐合适的题目。但是由于在题库产品上消耗了大量时间,李勇积累的先发优势,很快就被竞争对手用更为聪明的产品所赶超。
比猿题库最终完成艰难的“西天取经”还要再早出数月,2014年5月末,另一款智能学习答疑类App学霸君率先完成重大功能改革,上线了拍照搜题功能,并在3个月后将拍照搜题的准确率提升至80%。这一年的12月,遇到对手的李勇团队在猿题库之外,迅速上线了自己的搜题类App――小猿搜题,第一个月便收获了200万用户。然而距此又过了仅仅几周,同一赛道的第三个强大对手出现了――孵化自百度知识团队的作业帮,于2015年初上线,最初只推出UGC问答社区用以学生之间自由讨论作业问题,但是继学霸君和小猿搜题之后紧接着也将产品主体转型为拍照搜题App,同时配以类似于猿题库的在线习题模块。
截至2014年10月,猿题库的中学生注册用户数已经超过500万,虽然用户量在持续增长,但题库类产品开始暴露出一些缺陷。李勇对此不愿多谈,但竞争对手――学霸君的CEO张凯磊却毫不留情地将题库称为是“反人性的产品”,理由是“没多少学生会愿意主动去做题”,题库类产品在更具说服力的“日均活跃用户数”这一指标上始终增长乏力,只强调总用户量增长的数据,被张凯磊批判为“虚假性繁荣”。
显然,事后大家都认同,搜索更解决用户痛点――学生们都想能快点完成作业。直到现在,李勇仍然将小猿搜题定位为猿题库的“辅助工具”,但其实小猿搜题的用户量和活跃度用了很短的时间便超过了猿题库。
已经是二度创业的张凯磊,在行业内以心直口快著称,他承认自己有时候会有点“大嘴巴”。在接受《财经天下》周刊记者采访的那个下午,张凯磊还特意请一位同事给自己“把关”,采访中他不时转过头问同事:“这个问题我能回答吗?”
2012年年末,张凯磊创办问吧科技。他并非第一个想到要做“搜题”产品的人,但是为了打造一款在准确度和反馈速度上体验都很便捷的搜题应用,前后也花费近18个月的时间,投入1000多万元,以提高在自然条件下对模糊、形变文字和图片内容的识别率。用户打开“学霸君”,只需用智能手机对着书本上的某道题目拍照,将图片上传,很快系统就会自动刷新,跳转至对这道题目的答案解析页面。
拥有了搜题功能的学霸君只用了一年时间,注册用户数已近2000万,日活用户数则达到150万。
“我们进入这个领域比较晚,但我们觉得其他产品不够好,我们还有机会。”据说因为采访当天还需要拍照,所以李勇难得穿了件很正式的衬衫,他讲话始终慢条斯理,对于行业竞争话题始终避而不谈。
李勇口中的机会,主要是两个层面,首先依旧是他反复强调的――这个市场足够大,一家独大的局面还远未形成,此外李勇指出,用户替换产品的成本很低,“产品不好用,会被毫不犹豫地换掉”。
作业帮的用户数也发展迅速。“用户在作业帮上提出问题,系统推荐给合适的人解答,这个答疑模式太慢,所以我们决定做拍照搜题。”作业帮CEO侯建彬这样解释转型的理由。作业帮曾经和百度知道同属于百度知识事业部,利用后者此前已经积累十年的问答数据,作业帮获得了天然的题库资源,加之百度强大的搜索技术研发支持,从而奠定了作业帮搜题产品的核心优势。
同年6月,百度完成对作业帮的拆分,自立门户后的侯建斌成立了小船出海教育科技(北京)有限公司。虽然背靠百度这棵大树,但侯建彬坦言,百度这层羽翼其实是把双刃剑。
“百度是我们无法撕掉的标签,但我们的日子其实没有那么好,刚出来那会儿,我们没钱,租的办公室是一栋巨大的破楼,每天看着对手花钱买渠道投广告,说实话很眼红。”侯建彬对《财经天下》周刊记者回忆道。
随着作业帮的加入,整个赛道的竞争开始陷入胶着状态。一方面,几家同类产品不得不开始在营销层面烧钱――2015年7月,小猿搜题登上了《天天向上》的舞台,学霸君也不甘其后,投放的广告覆盖了《奔跑吧兄弟》 《快乐大本营》等热门综艺节目,而作业帮的产品广告则一度在中央电视台热播。
另一方面,上述三家公司继续投入重兵在技术研发层面,但始终在拍照搜题的速度和准确率上不分伯仲。在技术无法拉开差距的时候,题库量就成为了拍照搜题领域的竞争重点。
但是对于题库资源的争夺,则更加复杂。李勇对《财经天下》周刊透露,除了从部分学校和合作机构拿到的题目外,猿题库和小猿搜题其他题目均是网上可免费获得的公开信息,但是由公司团队自己编写答案和解析,小猿搜题享有非常宝贵的知识产权。
2015年初,百度知道向海淀法院提讼,称学霸君抓取并剽窃百度知道内的解题步骤和答案内容。百度知道作为一个基于搜索的互动式知识问答分享平台,用户可以在平台上提出问题,并通过积分制鼓励其他用户回答,这些答案又将作为搜索结果进一步提供给其他有类似疑问的人,其问题和答案均为用户生产。
在学霸君被下架后,张凯磊写了一封致李彦宏的公开信,指责百度是为了支持作业帮而对其竞争对手所采取的不公正措施。
这讼让张凯磊至今仍耿耿于怀。学霸君App被百度旗下3 个应用分发渠道――百度手机助手、91 手机助手和安卓市场集体下架时,张凯磊的确有点蒙了。事后他对记者坦言,这段经历是其创办学霸君以来遇到的最大挫折,被百度封杀后,学霸君App“因此损失了30%到40%的下载量”。
作业帮CEO侯建彬对此的回应则是“抓取并剽窃对手长达十年积累的资源,这才是对竞争对手的不尊重” 。
“百度知道的内容归属于百度吗?”双方的唇枪舌剑至今仍未休战。张凯磊坚称,理论上百度知道上的这些问答内容的知识产权应该归属于信息的提供者。换言之,“百度只不过是物业,房子还是业主的”,张凯磊以知乎的例子做类比――知乎上内容的所有权归发起者所有,搜索引擎能够搜索到的内容,并不归属于知乎。
App下架事件让学霸君和作业帮两个公司从此交恶,在变现之路的探索上,竞争更加直接而激烈。
经过几轮的渠道推广和广告营销,截至今年六月,作业帮的用户量突破1.3亿,小猿搜题用户量过9000万,学霸君的用户量则是5500万。而眼下,这三个选手正在共同面临一个新挑战――如何做出能持续赚钱的产品。
围绕变现的产品升级
辛辛苦苦打造出的猿题库在上线之初,曾经被设计为收费产品,但转身看看后面迅速赶上的一批竞品――菁优网、易题库、魔方格,上线的全是免费题库,李勇团队只能迅速将原先的收费模式改为了免费模式。在赚钱和获取规模化的用户量之间,李勇和他的团队曾经讨论多次,最终选择了后者。
“我们不着急赚钱,我们想做的是一个全国性的市场。”李勇说。在这个理念之下,小猿搜题继续执行免费政策。
2015年6月,猿辅导公司推出在线辅导平台“猿辅导”,为初高中学生提供真人在线辅导,学生可以足不出户在线上上辅导课,这款收费产品正是李勇团队锁定的一条变现之路。
不过,竞争总是如影随形。“猿”家军多年的老对手――作业帮和学霸君先后于2015年6月和9月也推出教师付费答疑服务,学生在拍照搜题过程中,遇到不会的题,可以在App下面点击“老师答疑”键,平台上的老师会以板书和语音的方式为学生答疑,收费按1元/分钟来计算。为此,这两款产品的运营者各自招募了数千位老师,参与人工答疑的环节。
今年六月,学霸君推出自己的在线辅导产品“不二课堂”,作业帮也在悄悄跟进,其产品“直播课”目前已经开始内测。至此,二者对标于猿辅导的意图已经显露无疑。
进入猿辅导的办公区,我们很容易看到它与传统培训机构的不同――没有教室,没有黑板,老师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用的“教具”只有老师面前的一台电脑和一个手写板。登录猿辅导教师端,可以进入到猿辅导提供的“虚拟教室”,在上课过程中,老师能够看到电脑屏幕上自己的板书和位于屏幕右侧的留言区的学生留言。
李勇想得很明白,只有高薪聘请老师,低价吸引学生,才能将在线辅导这门生意做起来。
给线下辅导班的收费标准造成强烈冲击的,是猿辅导引入明星教师开办的各种品质很高的专题课,有一些对学生的收费只需要1元钱。线下要两三千的暑期系统班课,在猿辅导上同类课程的报价是199元,课时还远远多于线下,所以在开卖当日便一口气售出三万席。
高考前夕,专题课的售卖最为走俏,一节课会有近万人购买。有时候,直播课程安排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但电脑上参与直播课程的学生也能达到上千人,剩下的学生则选择之后看课程回放。
王羽曾经是猿辅导聘请的专职高中物理教师。今年3月,因为一条“收入超过网红”的新闻,王羽成为猿辅导平台的明星老师。2008年王羽曾在北京新东方学校担任过物理辅导课老师,此后他也曾在济南独立开办了辅导学校,后来受李勇征召,加入猿辅导的教师团队。
猿辅导开设了专题课、一对一辅导和班课等不同类型的课程,收费标准为1元、59元和199元不等。为了吸引优秀老师加盟,猿辅导初期以C2C平台的模式,同时招揽教师和学生使用自己的产品,一个老师就形同一家“店铺”,学生在每个老师的店铺里下单选课,收益的绝大部分都归属于老师。
这当然是一件让所有老师都很兴奋的事。人气高的老师,上一堂1元的专题课马上就能赚到5千以上。另外一种9元的专题课,则有可能让老师上一堂课的收入直接过万。王羽向《财经天下》周刊记者证实,在今年的3、4月份他的月收入的确可以达到20万元以上。
记者曾体验过一堂这位网红教师的专题课。视频画面里,在王羽进入猿辅导平台的虚拟教室之前,已经有两百多位学生在等候,王羽出现时,场面堪比明星,他跟在线的同学打招呼,位于屏幕右侧的发言区,学生们快速地刷着留言,效果看上去很接近B站的弹幕。学生们好像跟老师很熟络,他们很热烈地讨论着王羽今天的发型和衣服如何如何,不时还有学生发出“老王好帅”、“老王有女朋友吗”之类的戏谑留言。
这节课,王羽使用的是自己整理的一份PPT,在整个上课过程中,他马不停蹄地讲题,语速很快,板书写的也很快,其间留言区不断有同学会反馈一些听不懂的细节,王羽在整个上课过程中,对留言区的反馈做出了两三次回应,但他无法兼顾到所有学生的意见,只有在大量学生同时反映某个问题的时候,才停下来做些解释,即使是用这样的速度,这节原定一小时的课最终还是拖延了近40分钟才结束。
将时下流行的视频直播技术引入在线辅导,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它可以增强师生之间的实时互动,效果更接近一群人坐在线下的教室里上辅导课的场景,而它的优势在于,除了一对一模式,其他类型的课程,同时听课的学生人数可以无限扩展。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线辅导可以喊出“1元课”这样惊悚的价格。
“最终能收钱的就是辅导。”现在的李勇,对猿辅导的未来信心满满。他向记者重新梳理了旗下三支产品的关系――猿题库和小猿搜题两个免费产品的作用,是负责积累大量用户,而后来跟上的猿辅导,则是猿家军突破变现难关的核心产品。
同一刻,友商张凯磊和侯建彬也在琢磨产品收费的事情。但一开始,这两家对于投入重兵押宝在线辅导类的产品还是有点顾忌。
“辅导的模式比较重,我们想先试试付费答疑。”张凯磊说。
2015年9月,学霸君推出“一对一”在线实时答疑功能,教师通过“语音+白板”的方式对题目进行一对一讲解,采取滴滴打车的模式――学生发单,老师抢单,讲解按分钟收费,每分钟一块钱,也有299元一个月的包月选项。为了吸引老师,在线答疑功能获得的所有收益都归于老师,这意味着学霸君在付费答疑中,并不能够赚到钱。
“我们收集学生数据,构建一个能向学生提供解决方案的平台,这个平台理解学生需要什么,老师能提供什么,我们提供匹配服务,从这个平台上赚钱。”今年5月张凯磊在接受《财经天下》专访时,谈到如何变现的问题,依旧语焉不详。但其间,他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一点:离钱最近的变现之路仍然是在线辅导课的模式。
今年6月,赶在暑期补课高峰月份之前,学霸君宣布上线基于PC网页版的直播辅导产品――“不二课堂”,内有培优课和专题课两种形式的课程。目前培优课有高一暑期提高班、高一、高二、高三暑期尖子班,这三个班均为50人一班,收费为1200元,专题课则是10元每节,每节课上课人数限制为5000人。
同样在这个夏天,继推出付费答疑功能之后,作业帮的收费在线辅导产品――直播课也悄然上线,包括长期班课和专题课,班课是一套较长周期的完整课程体系,专题课会基于学生需要定点突破的某些知识点,进行1小时的课程精讲。
虽然模式很重,但在线辅导类产品并没有太多壁垒,主要的资源就是优秀老师。在抢老师的问题上,作业帮对其他两家主要友商显得有些当仁不让。
2016年3月作业帮针对答疑产品所做的营销推广活动中,公开提出“注册接首单100元,再荐学霸君老师一位100元,同时那位学霸君老师也会有100元红包”的说法,与学霸君正面争夺教师资源。
“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只是寻找更好的老师,行业内有形态相近的产品很正常,关键是产品质量不是形式。”侯建彬接受采访的时候对抢夺老师资源一事泰然作答。
表面一向四平八稳的李勇,眼看也有点坐不住了。今年5月他在接受《财经天下》专访时曾介绍说,猿辅导平台聚集了大约1200多名老师,但面对整个K12线下教育场景中百万级的老师规模,现在的竞争应该还远远不到抢老师的地步。但侯建彬的挖角行动,的确已经试探到猿辅导的教师团队之中。
几经拉拢,包括王羽在内的几位明星老师目前已经跳槽去了作业帮的直播课。吸引他们的关键因素还是薪水。
今年6月初,拥有15万核心用户的猿辅导,获得腾讯公司4000万美元的投资,李勇索性将整个公司对外的称谓,也从之前的“猿题库公司”改为现在的“猿辅导公司”,产品重心的转移已经非常明确。
为了进一步扩大标准化产品服务的规模,猿辅导在今年五月份做了一次重大的产品策略调整,将原来淘宝模式的C2C平台改为了更接近京东模式的自营B2C。在C2C模式阶段,猿辅导的运营很轻,只负责提供技术支付和服务平台,老师自己组织教学内容。但很快,猿辅导就发现,C2C导致教师的教学质量参差不齐,学生会越来越集中涌向明星老师,导致平台上师资课时分配严重不均。
为了确保教学质量的稳定,猿辅导开始组织教研团队,包括王羽在内的一些明星老师开始也会参与其中,分享自己的授课经验,设计出标准化课程的相关教案。
“现在你也可以把猿辅导理解成是一个线上的辅导学校。”猿辅导运营总监帅科向《财经天下》的记者介绍说。
但是,标准化课程的引入,也带动教师薪酬机制的改革,从原先的分成模式,变成固定工资模式。王羽的收入相比早期一个月20万元的水平被大幅降低,而这时,作业帮向他伸出橄榄枝。
“工资下降是一部分原因,我离开猿辅导主要还是因为更喜欢当初的平台模式,自由度更大,我不适应后来的自营模式。”王羽对记者解释说。
站在明星教师的立场,把自己的教学经验分享给更多老师,形成标准化教案的过程,自己的收入不升反降,这种局面个人心理上的确难以接受。说到底,王羽坚持称赞的平台模式,其最大好处就是让老师获得前所未有的收益。但是,正如打车软件的补贴政策一样,呈现高分成特征的C2C模式,明显属于平台在产品早期阶段用于圈取用户而采取的粗放型经营策略,长远来看,从服务升级和打造更为良性的教学生态的角度,则难以为继。
“平台间教师的流动很正常,每个老师有不同选择,这说明竞争开始激烈了,我们要保持一直跑在最前面。”帅科对友商挖角和老师的跳槽表示理解,但他更笃信,眼下猿辅导投入重金招募专业老师组成规模庞大的教研团队来打磨一套标准化教学产品,这一运营思路对猿辅导在这场竞争中能跑得更快更远,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辅导是目前在线教育产品里面唯一靠谱的商业模式,所以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在线教育公司加入到这一领域来。”猿辅导公司的投资人,经纬中国的牛立雄分析认为,教育市场竞争方向已经逐渐清晰,未来参与者不仅会包括大批在线教育的创业公司,战火还将很快蔓延到传统的培训机构。
老牌线下机构变身“投资人”
在接受采访的那天下午,北京风很大,匆匆走进会议室的罗娉一边跟记者打招呼一边还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她妆容精致,看上去高瘦而干练。
“新东方从2001年开始中学业务,一直没有起色,到2009年成立优能中学,我过来负责这个项目。当时我很兴奋,因为市场很大,但我也很焦虑,天天想着新市场要怎么打开。”罗娉还记得她从哈尔滨新东方学校刚调来北京负责优能中学时的情形。
彼时,新东方在K12辅导市场最强劲的对手,无疑是学而思培优(学而思集团后来更名为好未来集团)。2003年成立的好未来教育集团,在中小学线下培训领域始终处于领先地位,成为同业的主要对标公司。
“当时我们要想的就是怎么从他们手里把学生抢过来。”罗娉并不讳言,诸如价格战、抢夺优秀老师资源、参考对方的教学方案这一类竞争事件,早在七八年前,线下辅导市场的几个主要选手之间都曾鲜血淋漓地经历过。然而,目前国内最大的两家K12线下培训机构,都要面临新兴的在线辅导产品对其市场的迅速抢食。
“我们每天都很有危机感,2014年之后,由于在线教育产品的加入,整个市场的竞争变得多元化。”罗娉对《财经天下》记者说。
线下机构遭遇的第一拨在线产品冲击,是2014年涌现出的一批包括请他教、轻轻家教、疯狂老师在内的家教O2O平台。这些类似是教师资源中介的产品,为了吸引更多的优秀老师,习惯性地甩出烧钱补贴的大招儿,用来吸引线下培训机构的老师,让他们成为平台上的自由老师。一些老师加入这些平台后,却仍然挂着是某某著名培训机构的全职教师的身份,此事随后引发线下机构的强烈抗议。
2015年下半年,O2O家教平台的补贴大战终于偃旗息鼓,但猿辅导等在线辅导产品,又开始了新一轮对学生和优秀教师资源的抢夺。李勇、张凯磊和侯建彬在介绍其在线辅导教师时,都公开说明这些老师资源最早都来自各个线下培训机构。
多年来,线下机构不是没有想过应该成立自己的在线教育服务平台,将学生留在自己的池子里。然而,诸如成立于2009年的学而思网校坚持多年,却直到2014年才实现扭亏,在好未来2016财年Q1分析师会议上,好未来CFO罗戎指出,学而思网校在集团总营收的占比只有4.5%。
“学而思网校做了5年亏了5年,本质上我们觉得持续亏损的原因是因为量没有起来。”张邦鑫曾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解释了网校多年亏损的原因。这样的局面确实让线下培训机构心力交瘁。
盘点业界,好未来一直是猿辅导创始人李勇最为敬重的培训机构,但他也指出,传统机构往线上转型会十分困难,而未来线下培训机构被线上培训模式逐步取代,是大势所趋。
新东方集团的线上转型同样道路艰难。新东方在线CEO孙畅脸上已有皱纹,自她成为新东方在线的CEO开始,集团就开始面临各种各样的挑战。截至目前,在线的营收只占全集团的3%。
“这两年一直有人问我,互联网时代来了,我们熬了这么多年,日子好过些了吧,其实根本没有。”孙畅性格爽朗,采访期间不时哈哈大笑,公司的人都爱喊她“畅姐”,她乐观而带点硬派的作风,让新东方在线在与新东方学校的博弈中,没有落于下风。
2005年成立的新东方在线,在集团内一直是比较尴尬的存在。集团的初衷很美好,希望新东方在线可以做一些不同于线下的东西出来,但原则上仍然是线下教学的“补充”。这并不是孙畅想要的,她一直觉得,想要做大做强在线产品,新东方在线“必须独立发展”。
然而,为了这件事,集团内的协调会不知开了多少次。2014年初,集团对于线上线下发展策略的讨论一度达到最顶峰。孙畅还记得,在会议室里,学校校长们坐一边,她坐另一边,新东方集团董事长俞敏洪坐在中间作为调停人,双方唇枪舌战,谁也不让谁。
眼下,这种内部争执已经告一段落。“因为他们发现,再不支持我们,学生就都跑去其他平台了。”孙畅对记者说。
内部转型艰难的线下投资机构,开始尝试通过对外投资,来扩充自己的在线教育产品线。李勇点评说,这些机构转头做投资,其实是“一个比较聪明的选择”。
好未来集团CEO张邦鑫非常注重在线教育领域的布局,他曾在公开演讲中提到:“教育这个大蛋糕,是由几百块小蛋糕组成,蛋糕总体很大,但吃蛋糕的都是些‘蚂蚁’,连个‘蟑螂’都没有。教育行业的特点是细分、垂直的,但是好未来没办法每个领域都做,那么好未来不擅长的就投资。”
好未来的投资布局主要围绕着K12上下游延伸的产业链,聚焦于如下几条关键赛道――幼儿教育、K12课外辅导、外语教学以及前沿教育科技公司。自2012年以来,共投资了包括果壳网、作业盒子、宝宝树、鲨鱼公园等超过40个创业项目。除了投资,好未来还创办了在线教育CEO创业营“未来之星”计划,借以笼络在线教育领域的创业者。
“好未来借‘未来之星’,笼络到未来的一批教育创业者,是一种聪明的做法,从好未来的投资布局来看,这是个很有远见的公司”,去年七月获得好未来投资的作业盒子CEO刘夜这么评价。
借助投资,好未来开始尝试将这些外部产品与自身已有的成熟业务进行融合,继而完成自己的转型。2016年6月26日,好未来领投轻轻家教C轮融资,而在这之后,好未来将旗下一对一辅导品牌“智康一对一”整合到轻轻家教的业务线中,升级成为一个更大的家教O2O平台“欣欣家教”。
新东方这几年来在教育领域,相继投资了留学服务网站时差网、IT培训公司达内科技、艺术教育培训机构斯芬克、亲子服务平台童伴教育、以及中小学生远程学习平台乐乐课堂等产品,投资步伐不如好未来的激进。
“如果新东方转型可以重来,我愿意尝试一些更为激进的措施。”去年俞敏洪接受媒体采访时,颇为感慨地说了这句话,他给新东方的转型打50分,还不到及格线。无论是线上转型还是投资布局,新东方目前的成绩单在俞敏洪心里可能都不算漂亮。
在张邦鑫眼中,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向左走或者向右走的问题。他更看好的,不是纯在线产品,而是O2O模式。他认为,辅导这件事,如果做纯在线的辅导平台比较难,线上线下联合来做更容易。“我觉得在线教育领域,最大的可能是线上连接线下,目前线上的老师和品牌都不如线下的成熟。”张邦鑫在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
进击公校
下课后,天津南开中学的数学主管林秋莎回到办公室,将收集上来的作业放进阅卷机,客观题自动批改完后,她打开电脑开始批改主观题,最后她会查看一下由系统生成的分析,在下班前的空余时间里,根据答题情况她给一些同学推送了一些习题。
“通过这套系统,我能了解全班同学的知识点掌握情况,这样布置作业更有针对性。”林秋莎对《财经天下》周刊记者说。
2015年7月,南开中学正式引入由北京快乐学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快乐学)自主研发的一套K12智慧学习引擎。该系统基于PC端,从布置作业这一重要的教学场景切入,主要功能是帮助老师批改作业,并提供相应的数据分析,老师还能够根据分析结果给学生有针对性地推送题目。
快乐学的CEO林桢是一个细节控,亲自参与研发的过程中对产品抠得很细。
“快乐学通过平时的考试和作业收集老师的教学数据和学生的学习行为数据,通过分析,满足老师根据不同学生出题的需求,达到数据驱动学习的效果”。除此之外,林桢介绍说,快乐学还有线下的错题本和考试分析报告。
进入教育领域创业之初,快乐学也曾选择过做拍照搜题,但后期还是决心转向打造面向公校的产品。解释转型原因,林桢对记者表示,快乐学希望收集“更连续密集的有效数据”。
但是众所周知,进击公校之路从某种角度上说,难度似乎更大。学校需要一家一家去谈,林桢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不断地跟学校的老师去展示产品,说服他们使用。一个比较有效的办法是先获得一个城市的教委针对某学科教研室的支持,自上而下,在其辖区内选择一所具有试验意义的学校,率先成为快乐学产品服务的“VIP学校”,比如南开中学。
林秋莎接受采访时表示,过去也有其他类似产品曾经试图进入南开中学,但都遭到了校方拒绝,最终之所以接受快乐学,理由很简单――这是天津教委推荐教研室把关的产品,“这是一个官方的暗示吧”。
快乐学现已进入的学校包括清华附中、人大附中等名校,这为快乐学做了有力背书。根据林桢的介绍,目前全国有1.2万所中学的数十万名老师在免费使用快乐学的产品,而公司下一个更大的挑战,将是尝试向使用这些系统的校方收费。
另一款针对公校师生的产品――作业盒子的CEO刘夜觉得,进公校的产品向学校收费意思不大,“最后还是应该考虑如何从学生身上才能赚到钱”。
刘夜2014年7月创办作业盒子,产品刚推出的时候,公司保持着一周更迭一次的速度。作为一款手机App,老师可以利用作业盒子来布置和批改作业,而学生能够在上面完成作业。
针对产品迭代,刘夜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有一个蛮新颖的观点――作业盒子不太相信用户的审美,所以也“不会根据老师的反馈来改善产品”。
“你看苹果手机,用户说我要能够随便安装软件,苹果说no,用户说我要设置桌面,苹果还是说no,因为苹果觉得用户没有这个审美能力,他们只需要享受我们提供的产品就好了。”刘夜告诉记者,他希望作业盒子做教育产品界的“苹果”。
作业盒子目前进入2.4万个学校,用户量超过500万,次日留存率达30%。但同样是针对公校这一细分市场,作业盒子想要打动的目标用户并不是老师,而是学生,所以作业盒子是一款十足的C端产品。刘夜想从学生身上赚钱,他将产品设置为游戏闯关模式,提升学生做作业的兴趣,然后在游戏中设置收费环节。刘夜透露,从今年开始推出的游戏闯关收费模式,目前已经产生了一定营收。
学生在校日常作业所积累的数据确实很诱人。不仅快乐学和作业盒子看到了这一点,学霸君则选择通过与一起作业网合作,也想要摘取这部分的黄金数据资源。作为作业盒子的竞品,一起作业网也是一个接管公校作业场景的平台,目前这还是一款免费产品,官方称产品用户量已经突破两千万。张凯磊想得很圆满――学霸君和一起作业网的合作逻辑是学生在一起作业平台上写作业时,遇到不会的题目时,学霸君为其提供答案和解析以及实时答疑服务。
几家选手中,李勇的猿辅导最终选择通过自己开发的产品直接进军公校。除了猿题库,去年5月18日,围绕“作业”这一场景,猿辅导公司又“猿题库老师版”,但目前仅仅依靠口碑传播,而没有采取任何地推举措。帅科坦言,在线教育的创业公司中,绝大多数不太擅长做To B类的产品,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些企业“不愿意和学校、教委打交道”,但是任何一家对K12市场拥有更大企图心的公司都明白,“公校这个市场绝对不应该被轻易放弃”。
关键词 DEAL项目;聋人;外语学习;网络教学
中图分类号 G719.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4)11-0089-04
收稿日期:2014-03-18
作者简介:王正胜(1970- ),男,江苏连云港人,天津理工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2012年天津市高等教育学会“十二五”教育规划研究课题《我国聋人大学生的英语阅读能力现状研究》(编号:125y074),主持人:王正胜。
网络技术和电子便携设备的发展使聋人的远程交流变得容易和快捷,视频通信、文件上传则让聋人获得了一种更为直接的交流方式。目前,在我国学校中,尤其是高校,网络教学在外语教学中起着重要的辅助作用,大部分高校可以提供外语网络自主学习平台,但这些学习方式只适合于常人,还没有为聋成人建设网络外语教学工具,聋人学习外语主要还是在课堂里听教师讲解,和普通学生使用同样的外语教材。虽然我国聋人外语教学取得了初步成果,但在现代科技服务支持方面还有待提高。在此方面,欧洲国家正在实施推广的DEAL(Deaf People in Europe Acquiring Languages through E- Learning)项目可为本研究和实践提供借鉴。
一、DEAL项目简介
DEAL项目的最初目的是在职业教育领域为初学外语的聋成人创建一个网络外语教学平台,为将来从事商务秘书职业的聋生学习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德语设立一个网络学习模式和课程设置,让聋生在商务环境中学习外语。这种教育方式充分考虑了学习者特有的聋文化,可为以后在该领域的研究打下良好基础[1]。该项目2006年启动,由欧洲委员会与罗马聋人国家学院(Istituto Statale per Sordi Roma-State Institute for the Deaf in Rome,ISSR)共同出资负责,ISSR负责具体执行工作。2008年,项目第一阶段的工作完成。2009~2012年,该项目获欧洲“列奥纳多・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 Programme)计划内创新转移项目(Transfer Of Innovation,TOI)的支持,又称DEAL TOI项目,英国伦敦大学学院也作为合作伙伴加入,英语成为该项目的一门学习目标语言。项目的一个重要目标是注重网络学习在聋人语言教学中的作用,目的是把DEAL网络工具和课程完全并入合作国家的教育体系中[2]。
二、DEAL项目采用的技术
DEAL项目采用了计算机网络技术。网络是语言学习的重要工具,对聋学习者的帮助作用显而易见[3]。对聋成人来说,网络学习更有其独特作用,因为其运行操作主要靠视觉来感知,而视觉正是聋人认知学习的主要渠道;网络学习平台可以很容易地把聋人相互联系起来,用手语、写作、对话等多种形式交流;网络学习平台可以监控用户的行为,不但可以随时评价学生,还可使即时的教学活泼生动。在平台设计方面,DEAL项目的第一阶段采用了开放网络资源学习系统平台。经过开发研编,DEAL系统把国家手语、视频和学习对象结合起来,在视频讨论系统集成方面,舍弃了向终端用户收费的软件、一对一视频讨论免费软件、聋人门户网站等,使新系统具有以下特点:能够在每个用户的操作系统(Windows,OSX,Linux)上应用;不需要安装特殊的软件,只要一个带Flash插件的浏览器;不需要特别的硬件;简单但有一些附加的工具(文本聊天、共享白板、共同的文件库等);允许记录所有的互动等。
作为欧洲第一个对聋成人进行职业培训的网络外语学习项目,DEAL中教学工具的操作处理、文化元素选择以及所学习语言的组织安排都是由信息技术工具支持,这些技术保证了聋人通过远程训练活动来学习常用的欧洲国家语言。
三、DEAL学习模式和课程内容
通过以上的技术开发,DEAL可提供给学习者包含以下技术支持的网络学习模式:带字幕的场景对话;国家手语的视频解释;互动教学活动;视频讨论。在教学活动期间,可提供给聋生自己国家手语的特殊支持,这种特殊支持有单向和双向两种。单向的支持通过以下方式实现:手语呈现教学单元内容;对话词汇的手语微窗口;单元中关键概念的语法、句法和语用的手语支持;对话的全部手语翻译。双向支持通过以下方式实现:视频讨论;学生间的文本聊天;聋生和教学团队的交谈。这样的教学模式和方法体现了聋成人语言学习的特点,能为聋人提供最大程度的帮助。
DEAL项目面向未来从事商务秘书工作的聋成年外语初学者,主要有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英语(还有部分德语)三个目标语课程。各科课程根据聋人用户可理解的手语作为教学语言来设计,每门目标语课程两种手语支持,共分成10个单元,教学目标是达到欧洲共同语言参考学习框架的A2水平。具体课程和手语支持如下:意大利书面语课程,有英语手语、加泰罗尼亚语手语支持;西班牙书面语课程,有英语手语、意大利语手语支持;英语书面语课程,有加泰罗尼亚语手语、意大利语手语支持。每门课程的10个单元构成为:新同事到来;确定会见时间;在餐馆休息;正式和非正式的信件;改变计划;更新合同;退休派对;了解公司;一项重要的工作;预约一次旅行。
每一个单元的教学安排包括:掌握项目中所用手语的语境;输入(动画对话);带可选手语窗口的文本对话;理解对话的活动(带可选手语支持的解释);重写对话的活动;对话的完整手语翻译(可选);理解重写对话中出现的与职业相关的文本;根据要求写出不同体裁的文本,定题的或开放式的[4]。
四、DEAL对我国聋人外语网络教学的启示
(一)我国聋人外语教学现状
2012年中国残疾人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我国已有聋校696所,聋生10余万人;聋高中121个,在校生5555人;专门招收聋人的高等特殊教育学院(或专门的院、系)12所,学生大约900人左右。2007年,教育部颁布的《聋校义务教育课程设置实验方案》规定,外语作为选修课程,各校可根据不同地区和聋生实际选择开设。目前,我国聋人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开设的外语课程一般是英语。中国聋人的外语学习主要在课堂进行,很难满足学生个性化的需要。手语是聋人的自然语言,而国内聋英语教育课堂多倡导用汉语解释英语和英语唇读,导致聋人的英语学习效率不高。在全纳教育课堂,国内的支持服务还远远不能满足聋人的需要,部分随班就读的聋生不得不回到聋校。
(二)DEAL项目对中国聋人外语网络教学建设的启发
1.以提高书面语能力为目标建设聋人网络外语学习系统
聋是一种身体缺陷,但聋人的认知能力并没受到损伤,虽然不能通过听觉接受信息,但他们可以用视觉作为输入渠道,因此书面语的学习对聋人来说极为关键。所以,书面语能力的提高应该成为聋生外语网络教学的主要目标。因为学习者致聋的原因(遗传或疾病)、聋的程度(深度的、中等的、轻微的还是部分的)不同,写作方式和能力也存在差异,需要网络工具以灵活多变性、便携性为聋人开拓一个书面语的真实互动平台。这样,聋人可以带着强烈的学习动机自发地浸入到这个网络环境中,通过互动习得语言技能。总之,聋人教学中网络新技术的应用是要为聋人通过真实的交际来提高书面语言能力,提供一个前所未有的外语学习环境。
2.以手语为主要教学语言建设聋人网络外语学习模式
聋人的母语是手语,他们习惯于用手语进行交流,手语交谈让他们感到轻松自如,更易进入学习者的角色。DEAL项目就是以本族语手语为主对聋生的外语学习进行指导,惯用手语的聋生很欢迎网络学习的手语指导,而这种网络手语指导对提高目标语的技能发展显得特别重要[5]。
在中国聋生网络外语学习中,教学语言应以中国手语为主,辅以汉语书面语进行指导和书面交流。提倡用中国手语在网上提问、解决问题、反思元语言、分析元认知等;在网络平台上,同伴、教师间互动也用手语;教学时手语视频和解说结合起来,学生和教师通过手语视频聊天系统获得更多的信息。
3.借鉴DEAL的平台和系统并加以改编
网络平台系统可以借助DEAL的成果,因为DEAL有统一联合的课程计划、跨国控制的管理和学习过程、学习结果的纵向和横向测量;DEAL在收到一个书面请求后,得到一个用户许可就可以免费使用,课程也可改编适应其他国家的聋生,只需要创设一个自己国家手语的视频就可以了,而DEAL的模式、工具和动画可适用于任何目标语的课程。在设计聋人语言学习平台时,需要增加中国手语的讲解视频以及带字幕的教学活动;中国教师可以解答聋人提出的问题并在与学生的互动中讲解课程,而不是照本宣科或网络播放。在教学活动期间,聋生可以获得单向(手语形式呈现的词句、对话等)和双向(手语视频、文本讨论等)的支持。
4.网络平台的建设以视觉为主导,注重学习时间和空间的管理
因为聋人外语网络学习平台上所有互动信息都是依靠视觉来获取,所以,网络教学模式中的每个步骤要依照聋人的视觉能力和特殊需要进行设计,充分做好平台的导航系统、界面和语言编码,使在线学习更加方便易行。为做好这一点,在开发网络学习平台时须管理好聋生学习时反应的时间、优化屏幕空间[6]。聋生在网络教学活动中主要用视觉看视频上教师的讲解或书面聊天,需要不断地用视觉追随和解码信息,他们的认知资源至少要处理三种不同的编码:文本、手语视频和教师的讲解。在聋生的学习时间管理上,应该给聋生足够的时间从词、句、语法(书面语)的思考再到视频讲解。假设教师也是一个手语使用者,他会给学生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视频信息的解码,聋生可以通过视频聊天和书面语回答提问完成任务,如果教师不是一个手语使用者,那情况就复杂得多,因为还需要一个手语译员。在设计时要充分考虑到这一点,以使聋生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学习任务。
依靠视频和视觉交流的方式对聋人外语学习网络系统的数据传输质量提出较高要求,即时的视频交流,如手语或唇读的视频聊天是否清晰仿真,是由数据传输效率决定的。实际上,在很多情况下,因为视频传输的质量,聋人间的视频聊天(双模态或口语)几乎不可能,这就限制了聋人在线教育的发展。如果视频传输的效率不高、网上视物不清晰、对时间的管理不正确最终会导致聋生无法正确理解课程的内容,并产生焦虑,减弱学习动机,影响他们学习的积极性,甚至放弃课程学习。所以,对学习时间和屏幕空间管理将会促使学生和教师之间建立融洽的关系,建构和谐的学习环境。
五、结论
作为欧洲第一个尝试通过计算机网络技术支持来教授聋成人职业外语的项目,DEAL注重手语的作用,创新屏幕上的“讲解”窗口,精心选择教学内容来满足聋人学习者的需求。在技术上为聋成人设计正确的界面,整合系统的多重交流渠道,优化互动节奏,通过最先进的技术,在教师和学生之间创设一个合作的网络,改变了聋人外语教学的传统模式。DEAL为我国聋人外语教学带来了比较有价值的启示,要对中国聋人外语教学的实际需求进行深入调查分析,在此基础上,借鉴DEAL模式,也可与DEAL合作,尝试建立中国聋人网络外语教学系统。除了技术上的提高外,还需要解决师资问题,因为聋人外语教学教师需要精通手语、英语等,还要熟悉聋生的心理,这样的英语教师在我国还比较缺乏;聋人能否很快适应并融入网络学习环境,相关的资助能否满足项目研究的需要等,也需要研究。当然,为聋人建立一个外语学习的网络平台不但要考虑聋人可能遇到的特殊问题,还要反思聋人外语教育的本质,这对推动我国聋人外语教育中的教材建设、教学方法更新和测试的科学化大有益处。进一步来看,这个领域的研究工作不仅仅是与聋有关,其中的问题和思考也对在数字学习环境下的二语教育框架有重要的理论启发意义。
(2010年天津理工大学教学基金项目《聋生英语阅读中语篇理解的情景模型研究》(编号:YB10-52),主持人:王正胜)
参考文献:
[1][4]GiuseppeNuccetelli,etc. DEAL TOI: A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 Proposal through E-Learning add- ressed to Deaf People [EB/OL]. [2013-11-08].http:///ICT4LL2010/common/download/Proceedings_pdf/IBL09-Nuc cetelli,Penge,Terraschi,Villarini.pdf.
[2][5]GiuseppeNuccetelli, etc. Deaf People Education: Crossing ling- uistic borders through e-learning[EB/OL].[2013-11-08].http://ada m-europe.eu/prj/6853/prj/4.%20ISSR%20-%20La%20Valletta.pdf.
[3]Drigas A.S.,etc,An E-Learning System for the Deaf People[J]. Wseas Transactions on Advances in English Education,2005,2(1):20-24.
[6]Keatin,E.G.,Miru,G.S. American Sign Language in Virtual Space: Interactions Between Deaf Users of Computer-mediated Video Commun- ication and the Impact of Tech- nology on Language Practices[J]. Language in Society,2003,32(5):693-714.
DEAL Project in Europe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Constructing Network of Deaf’s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in China
WANG Zheng-sheng
(Tianj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Tianjin 300384,China)